即墨白挑眉道:“你能說甚麼?”
她走過竹橋,隻見溪畔石桌之上,蒲伏這一人,皎月清輝之下,但見一襲黑衣如墨,紫玉束冠已斜,青絲委宛鋪層於臉側,更襯得一張玉顏俊美無雙,邪魅入骨,銀輝流轉,如夢似幻,竟不像是生於人間,而是誤墮塵凡的仙謫。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另有涯,相思渺無畔。”一道沙啞略帶纏綿的嘟囔響起,吟誦之人似醉意已深,聽著倒是不遠,但發音不甚清楚,即墨白感覺有點熟諳,卻又一時辨不出來。隻是聲線雖已沙啞,更像是夢話普通,但其間情義,纏綿無窮,相思不得,心字成灰。她心下暗歎,卻不知那個深夜在此傷懷,聽著倒是個癡情之人。
將將拾起的杯盞,刹時又散落了一地。
即墨白悄悄凝睇著他,眸中星輝萬千,垂垂膠凝為一抹墨色暈開,瞳人暗淡下來,連聲音都似冷了一分,“你到底是甚麼人,有甚麼目標?”她不想再去猜他的身份,既然事情都已生長成瞭如許,猜已經冇有了任何意義,還不如挑瞭然問他。
而現在,南宮羽似已醉的不省人事,腳邊滾落了一地的酒壺杯盞,酒量倒是不錯。
受人之托?即墨白實在想不出來誰會找人來暗中庇護她。
過千帆倒是先開口了,向後退出一步,襝衽一禮,“鄙人方纔多有獲咎,還望侯爺恕罪。”
過千帆卻並冇有扣問她為何會去密道的題目,反而微微偏著頭,有一種奇特的目光打量著她道:“我不曉得侯爺要去密道乾嗎,但是我要奉告侯爺的是,密道裡有構造,是南王集齊能工巧匠製作的,緊密程度,比之魯班神斧門的門主也差不了多少,冇有圖紙的話是絕對進不去的,因為,即便出來了也是去送命的,我不信賴侯爺能獲得這張圖紙。”
她一邊想一邊走,不知不覺間卻已回到風華苑,但見滿園月色如清霜,遠遠的望著花圃當中,滿樹繁華雖不明豔,恍忽不甚逼真,卻如籠在銀紗流輝當中,漂渺難言,自是彆有一番滋味。一時,竟似看的癡了,緩緩抬步,神思漂渺的走了疇昔。
即墨白蹙眉道:“過管家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