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嗯?”
向天南收回掌力,雙手放在膝蓋上打坐吐納,待內力平複後緩緩道:“宮主從小就喜好給部屬添費事,這一次倒是謙善起來了。”
向天南朝門內看了一眼:“已無大礙,歇息一下就好了。”說完,將目光落在沈君為身上。
瓏月悄悄剝開他的中衣,隻見瓷白如玉的身材上充滿大大小小猙獰的傷痕,有些傷口因飽飲雨水,變得浮腫發白,瓏月鼻子一酸,不忍再看。
瓏月笑著先容:“這是我夫君,沈君為。”
瓏月走後,沈君為坐在她剛纔坐的位置,細細察看姬無影的傷勢。
沈君為也拱手行禮:“向護法客氣了,華山一戰,向護法威名遠播,本日得見,是我的幸運。”
“到底是甚麼人圍攻他。”瓏月從銅盆裡取出一條絲帕,擰乾水,悄悄敷在姬無影額頭。
“又給你添費事了。”姬無影抱愧道。
瓏月擰了擰眉,將沈君為從床邊趕了起來,扶起姬無影,把拜月教聖藥清風垂露丸喂進姬無影口中,又悄悄放他躺下。
沈君為診病無數,時下又男風騷行,這類豪情時候健忘力道而留下的淤痕沈君為冇少見,乃至能辯白出是身上人所捏,還是身下人所掐。姬無影給沈君為的印象固然妖魅,但堂堂七煞宮宮主,怎會成為男人的玩物,這讓沈君為實在冇法瞭解,莫非他是被勒迫的?十幾人與他交兵,十幾人……的場麵,沈君為不能設想。
姬無影苦澀一笑:“我是擔憂你的身材。前不久才破鈔內力替我壓住七煞神功的魔性,本日又與我渡氣,萬一你有個好歹,我就冇人可倚靠了。”
姬無影被瓏月安設在寢宮東側的聽香水榭內,姬無影剛躺床上就墮入了昏睡。瓏月心中擔憂更甚,坐在床邊替他診脈,發明他的脈氣鼓勵於外,浮而有力,確是風寒感冒的症狀,但浮脈中又有一種陰氣毀傷,陽氣浮散之象。
沈君為低頭細心檢察了姬無影的傷勢,“這上麵不但有淺顯刀傷和劍傷,另有火焰灼傷的陳跡。”沈君為指著一處青色傷口說:“你看這裡,傷口泛青,很較著是青鋒劍所傷,傷口成螺旋狀漫衍,出自華山武功憑虛禦風。”
向天南俄然感覺頭很疼,揉了揉太陽穴:“我不曉得你如何能把他殺了,華山的事尚未處理,你如何又去招惹無量宮。當年師父都冇殺他,你是如何做到的?”
姬無影輕哼一聲,復甦過來。第一眼看到的是白袍一角,上麵有獨屬七煞宮的蛇紋鑲邊,姬無影已知背後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