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那都不是夢,那些……全都是真的?
重珄伸手抱著頭,瞠著眼,眼裡淚流不止,“我是誰?我到底是誰?明顯我隻是山裡的一隻老虎精,好不輕易長大,好不輕易修煉成明天,但是為甚麼你們都把我逗得團團轉?”
樓畫月道:“我冇有籌算奉告你,我感覺這應當是由他來奉告你的事。但是我想,他也冇籌算奉告你。它本身有九淵的靈力,以是反幾次複不肯與我相融,我若要完整把它吸納,需得花上百年的時候。他籌算的是在這百年裡,他雖不能和你在一起,起碼能陪你一起看風景。”他對重珄笑說,“這隻眼睛我收下了。不管你是清池還是重珄,你都不欠我了,因為他已經幫你還了。”
厥後,隔壁傳來輕微的響動,糅合在雨聲裡聽得不太清楚。如果在平常重珄睡著了,她必然不會發覺到。
重珄輕手重腳地下床去,不消走正門去敲樓畫月的房門,而是直接穿牆而過,叫樓畫月猝不及防。
跟著樓畫月的話,重珄腦海裡又閃現出阿誰惡夢來。
樓畫月又道:“當日這渾沌之眼之所以是紅色的,大抵是因為他把這隻眼扔進了汪洋池沼的火焰山裡,引那邊的地脈靈氣藉著極烈的火漿熱度重新鍛造,當時這隻眼裡充滿著地脈之靈,天然呈紅色。厥後入我體以後,地脈之靈被我所吸納,它便褪回了本來的色彩。”
樓畫月說:“不是我要分開,隻是我不得不認清,你畢竟不屬於我。”
他眼裡的意味讓重珄莫名有些發慌,她嚴峻地抓著他的衣角,問:“樓畫月,你要分開我?”
重珄盯著他,看著他瞳孔裡的異色,好久今後才問:“為甚麼?為甚麼他要那麼做?為甚麼你到現在才奉告我?”
“雨下大了,我們歸去吧。”他攬著她的肩膀,一步一步往回走。
在濃濃的夜色中重珄看得非常清楚,樓畫月的右眼和左眼完整不一樣,在紅光散去過後,那是一隻金紅色的瞳孔。
她冇有睡意。她驚駭樓畫月說的都是真的,卻也感受他說的都是真的。
但是徹夜她卻格外復甦。響動是從樓畫月房間裡傳來的。
那雙眼的確是異色,一隻透紅,一隻金緋。隻不過右眼繚繞著汪洋池沼裡的地脈靈氣,又日複一日地被樓畫月調度,金瞳裡的緋色比以往更深重一些。
直到她分開的那一天,他也冇有呈現過。
樓畫月起家朝她走來,她想逃,但是她發明她無處可逃。
回到堆棧的時候,屋簷外的雨下了一天。早晨重珄躺在床上,一向聽到內裡淅淅瀝瀝的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