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他們為啥說我長得跟個閨女似的?”六七歲的小完竣一邊往嘴裡扒著米飯一邊問。
“林大龍他們說的,明天玩兒封神榜,他們幾個讓我演妲己。”小完竣邊說著邊美滋滋的嚼著嘴裡的豬肉,一張櫻紅的嘴唇上儘是亮亮的豬油。
“曉得了,今後我少抽點兒。”藥完竣咧嘴一笑,把菸蒂扔在了雪地上。
藥完竣考上大學那年,七十多歲的藥老爹在臥床不起了三個半月後,還是放手人寰了。
未幾時,一個男人從房中走出,厚厚的棉衣穿在身上,頭頂還帶著一個深色的毛線帽子。天氣太暗,看不清那人的臉,可戴在臉上的紅色口罩卻格外的清楚。
在這片與繁華的都會構成極大反差的棚戶區內,本就不寬廣的一條窄路被各家擺放在門口的雜物占了一大半的處所,隻留下中間的一條一米多寬的過道能供人車通過。
“你今兒個咋這麼早?”藥完竣的煙還冇抽完,方纔在門裡呈現的阿誰聲音便再度響起,轉頭望去,阿誰被稱作二哥的男人也一樣的打扮,蹬著自家的那輛三輪車趕了上來。
倆人騎車來到批發市場時已經人聲鼎沸,門口的幾台卡車上滿滿的都是蔬菜,藥完竣下車對劉勝權使了個眼神,意義就是你忙你的我忙我的,一會兒走的時候再調集。
藥完竣固然剛乾這行時是新手,但是小時候也坐在這輛破三輪上跟著藥老爹來上貨,以是挑東西還價還價天然學的也有模有樣。冇過量長時候,他的那輛小三輪就滿了,東西未幾,夠他明天餬口費的就行,更何況上多了這氣候也放不住。
淩晨四點多的天還跟半夜時分一樣的黑,大馬路上路燈的光芒似有似無的映到這裡,靠近路口第三家的鬥室子中亮著燈,一小我影在房中彷彿在繁忙著。
劉勝權也冇客氣,把藥完竣的煙從嘴上抽了出來,“年紀悄悄的彆跟個大煙鬼似的,這玩意兒又不是啥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