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苦兒放動手上那捧小菱山，轉頭去找阿繚的船，倆人鎮靜得不成了，手腳那叫一個快，還模糊能瞥見她們船裡裝紅菱的籃子，都滿出來了。

阿繚娘將紅燒肉擺在桌子最中心，笑道：“得虧了何女人，我可做不出這麼好的肉。”轉頭，又衝灶房的方向道：“何女人，你快出來坐，本日可太勞煩你了，明顯是來做客的，還叫你燒菜。”

不過量久，阿繚娘歡樂地端著一碗紅燒肉出來了，但見這紅燒肉統共十六塊，切成大小均勻的方格，縱四塊，橫四塊，工工緻整地堆砌成一個風雅塊。另有那表皮，澆了厚厚一層深紅的糖汁，晶瑩透亮，隻看著，彷彿已經能夠設想那香濃滑嫩的口感。

“這就夠了？”何未染眨眨眼：“若冇玩夠，倒還能夠再采一些。”

何未染也不藏私，將紅燒肉的做法細細講了一遍，待講全了，天也黑透了。本來大師都奇特她如何這般風雅，竟將烹調體例授予外人，聽了才曉得即便她說得再如何邃密，也不過是個情勢，冇有摒擋的經曆和把握火候的技能但是不成的。

“那好吧。”何未染忽又輕笑起來，笑裡還藏著幾分滑頭：“我帶你去尋樣好東西。”

同一道菜，同一個做法，烹調的人不一樣，還真就有能夠做出兩個味道來。

“夠了夠了。”李苦兒搖手，可不敢在占仆人家的便宜了。

“何姐姐，你學會了麼？”李苦兒趴在船舷上，苦大仇深地盯著何未染的一舉一動，不擔憂不可啊，美人是好，但命隻要一條啊。何未染起先手腳倒是挺彆扭的，再細心研討了阿繚的行動，未幾久竟也能有模有樣地玩弄船槳了。

“那……那你會拐彎了麼？”

“一點點是多少？”小曲看似扣問，實在絕對是在笑話她。她也不難堪，夾著拇指和食指說：“一個碗底就好。”

阿繚頓時跑出去瞧，再坐下去就得餓死了。

幾人相互調笑，未幾久，船已劃到了菱田邊沿。阿繚表示大夥兒噤聲，彆被仆人家發明瞭，繼而頭個解了接船的麻繩，拋回自家船裡，便劃著木漿蕩進了菱田，與小曲忙活著偷紅菱了。阿補將何未染的木桶船拉到近前，又扶著李苦兒跨疇昔。船就跟醉酒的老夫似的搖來晃去，李苦兒怕得要命，下腳都不敢用力，一個步子便要好久，一點點卸下力道，見船穩了纔敢持續。

李苦兒打個哈欠，揉揉眼，不曉得甚麼時候竟然趴在矮桌上睡著了。小曲也是剛睡醒的模樣，半張臉壓得紅紅的，明顯還冇緩過來，呆坐著不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