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苦兒支支吾吾,不曉得如何回絕才氣不傷各自的顏麵。
又說到孺子命上了……李苦兒看了眼梅花,見她皺著眉頭瞧著本身,心下不由格登一聲,似確不是甚麼功德。
李苦兒天然應下,卻如何也打不起精力。她想到如果讓何未染曉得她稀裡胡塗承諾了相親的事,還不知要氣成甚麼樣呢。哎……就應當一口回絕的,直白地說一句“我不想嫁個墨客”也好啊。
“你看,我這孺子命在身,也不好去禍害人家。實在這些東西,我是信的。”
回了家,請了隔壁的劉嬸兒和劈麵的林家小嫂子來做客,不知怎的,話題一遠,她們又聊起了李苦兒的婚事。
“這個先不急,你們且聽我漸漸兒說。”宋媒婆漸漸悠悠地呷了一口茶,方道:“實在啊,先前我也給苦兒女人說過幾戶人家……哎,這話我本也不該說……”
但劉嬸兒明顯是萬分對勁的,一臉殷切地望向李苦兒:“如何?我聽著是不錯,與你爹普通,都是讀書人。隻不過這事兒還是得你自個兒拿主張。若覺著還算合適,不若找哪天見個麵,瞧著好了,就將婚事定下。”
偏生又是那麼巧,本覺得這話題能就此翻篇兒了,院門外又添了位稀客。
劉嬸兒見她言語難堪,從速接茬兒:“我們懂的,苦兒父母早逝,總有人家會嫌她出身不好。實在啊,想當初李先生但是我們這片兒學介入鼎大的,如果健在,苦兒也算得是書香家世出來的。乾脆她也爭氣,得了王府後廚管事的重用,多好的差事,現在吃穿不愁可一點兒不落其他女人下風。”
“哎喲,那可太好了,有勞了宋媒婆兒。”劉嬸兒客客氣氣將人送走,李苦兒倒是滿腦筋的苦大仇深。這回可慘了,攤上了費事事。
宋媒婆對勁地舉起茶碗又啜飲一口,道:“他說啊,子不語怪力亂神,甚麼命不命的,他戚家世代書香,哪能信這些?隻要那女人家世明淨操行端方,他們老兩口便對勁了。你們說說,這麼開通的公婆上哪兒尋去?”
法度沉重地回了王府後廚,又是一片繁忙氣象,鍋裡一向熬著羊湯,全部院子都飄滿了肉香味兒。何未染正在案頭上切大蔥段子,轉目睹她來了,忙放下菜刀,回身從鍋裡舀出一碗羊湯來:“冷不冷?快過來,先喝碗湯暖暖再乾活兒。”
宋媒婆答允著坐在林嫂子中間,手裡抱著個湯婆子,一雙笑眯了的小眼很有深意地覷向李苦兒,倒是與劉嬸兒說話:“就你上回托我那事兒啊,有下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