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未染抿唇一笑:“我倒是更喜好梅花。本日呢,便是來為枝兒女人烹一碗暗香湯的。”
她眯眼,享用地呼吸著氛圍中甜香的味道,緊接著,又是平生喟歎:“嗯~~這是甚麼香味兒,如此誘人。”
齊三少爺回了老宅,傳聞是正妻病了,就是做模樣給彆人看,也多少得體貼一些。方枝兒對此非常不滿,正砸著東西發著脾氣,聽聞何未染來,倒是勉強收斂了些,命人清算了才叮嚀將客人引進屋子。
大略清算了家中物什,何未染便帶著李苦兒去馬市租了一輛馬車,一起朝北。
“去找深山裡的蜂後孃娘,請她幫個忙。”
何未染摸著李苦兒的臉笑答:“婢女高潔,通過眼淚帶走民氣中的噩氣,苦兒心中無噩,便也無淚了。”
何未染搖著頭非常可惜的模樣:“看來是本日運道不好,本還想給mm煮鍋魚湯暖身呢,算了,去魚市買一條罷。”
雪地裡馬車行得慢,花了比平時多一倍的工夫纔到了稻川河邊。河水當真結了冰,冰厚得一眼看不到底。何未染請老車伕在原地等待,便領著李苦兒下車持續沿著河岸走。
就是太燙了……李苦兒抿了抿嘴,呼呼地吹著熱氣,抬眼一瞧,竟見那方枝兒……在墮淚。
“我說女人,這冰天雪地的,你們去稻川做啥?”
她說話很慢,仿若墮入了沉迷。
“上返來的時候,這老梅樹還開滿了花兒呢。”
冬去春來又一夏,鹽梅花到了開封的時候。或許是炊事好了,也就幾個月的工夫,李苦兒的個頭彷彿又竄了一竄,身上也多了幾兩肉,長開了很多。
“舍妹玩皮,想去瞧瞧稻川結冰了冇有,好鑿個冰洞穴捕幾條小魚兒歸去。”
走了冇多久,兩人便到了當初采山藥的野山跟前。何未染翻開糖漿罐子,尋了一根枯枝蘸了一些,放在唇前輕吹一口氣,一刹時,李苦兒便覺一股甜香飄散在氛圍中,好聞得很。
何未染也不急,道:“蜂後孃娘方纔怕是冇嚐出這糖漿的妙處。”
“恰是,這糖漿熬製之時,混了葵花花粉,來自那長年接收日陽之氣的葵花花靈。這一罐,充足您的族群過冬了。”何未染說著,手掌一送,糖漿罐子便慢悠悠飄到了劈麵去。
“請府上送一壺沸水來,再借白玉碗一用。”
“鎮上……”蜂後抬著下巴沉吟半晌,道:“太遠了,這一去一回,不知得凍死我多少工蜂,得不償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