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苦兒攏著領子到門口，哈著氣問她：“如何？你又要跟她走？可萬一來歲夏天，方枝兒的虛榮冇有了，想與她分開這兒了，你也要跟著去麼？”

第二天，李苦兒醒來的時候，何未染已經在做早餐了，清粥小菜卻滋味實足。阿葵吃了昨晚何未染做的宵夜便規複了精力，吃好了這頓早餐，便與另兩人說了一聲去找梅樹精了。

梅樹精依何未染的要求，留下了百朵半開的黃梅，便走了。阿葵倚在門邊目送她漸漸消逝在巷口，嘟著嘴不幸巴巴的模樣，彷彿很想跟著去，又怕李苦兒不樂意。

何未染和李苦兒吃完了晚餐，便點了蠟燭坐在堂前下圍棋。實在李苦兒不如何會，她從冇學過此中的戰略技能，即便她爹是個不折不扣的棋壇虎將。何未染見她如此，又是教又是讓，倒叫李苦兒好生忸捏。

“也需得你著力呢。”

“那便換作我放下統統，離她而去。”梅樹精纖細的右手捏緊了裙袂：“不過，如果哪天她罹難，我還是會去救她。”

梅樹精也笑，卻頗顯寂然：“若你站在我的位置，亦是難以放下的。”

何未染也不答她，轉而道：“不若先來講說女人你的事。你找我是想……”

“這回你可彆提示我了。”

“哦……行！要我做甚麼都行。”阿葵說著，便從碗櫥裡拿出一個大碗，一抖袖子，金黃色的粉末便從袖子裡灑了下來，未幾時便將大碗裝滿了。

“但倘若即便方枝兒不再虛榮，亦是對齊三少爺心胸密意厚誼呢？”

何未染搖點頭，笑道：“阿葵你真傻，該是高興纔對。”

費了神，便也覺不出困，幾盤下來，夜已然深了。昔日這時候，李苦兒早睡下了，也不知為甚麼，她感覺明天何未染似是成心拖著她下棋普通，這麼晚了也冇有提起要寢息。

何未染笑，小聲道：“好，我甚麼都不說。”

何未染久久凝睇著她，眼中的深意讓人猜不透，半晌，才歉然道：“是我將話說得太輕巧了。”

“自會極力。”

“鹽梅花是甚麼東西？”李苦兒跑到何未染身邊，不解地問。

“但是……苦兒姐姐說方枝兒也能夠跟梅花姐姐走的。”

“果然是如許麼？”何未染高深一笑：“梅花女人冇有私心麼？”

新一盤棋殘局，李苦兒持著黑子，下了第一步。

阿葵二話不說，一口承諾：“當然情願，早些讓方枝兒不虛榮，早些讓梅花姐姐分開她，最好不過了。那……是要甚麼東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