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說句絕望話，枝兒女人當今的身份，老是傷害了些。傳聞齊三少爺的正房夫人實乃潑婦，萬一有一日她曉得了你的存在，怕這日子，不大會好過。”

方枝兒或是本身也覺出不當來，笑了笑，便埋頭飲茶粉飾難堪。李苦兒抬眸瞧她一眼，心中頗感不屑，對何未染倒：“在我看來，何姐姐做的吃食，就是天下第一。”

心中憋悶，又找不到前程，李苦兒隻好捉了本來的話題表表明淨：“何姐姐，總之我和阿誰方枝兒是不一樣的，我比她好，你可千萬彆把我想壞了。”

傍晚，風雪更加的凜冽起來。李苦兒顫抖動手腳望著門外，阿葵還冇返來，讓她擔憂不已。何未染在灶房生火燒飯，也擔憂李苦兒，喊她從速出去烤火。李苦兒躊躇半晌，便還是回身進了灶房。

“嗯？”何未染步子一頓，李苦兒一不留意，兩三步便踏出了紙傘的範圍，落了一腦袋雪片。她回身迷惑地看向何未染，也不說話，隻等著她開口。

李苦兒翹著嘴不甘道：“就算我年紀悄悄，也是嘗過了世上最好的技術，很多人走了平生，都冇我這見地呢。”

何未染看向她，眸中劃過一絲道不明的笑意：“枝兒女人冇有如我們二人這般的姐妹麼？”

何未染也跟著看向窗外，唏噓道：“哎，可惜了，現在你遠嫁他鄉，心繫夫家，過往再是情切的姐妹，怕也耗不過這光陰的磨礪，不免心上也跟著離得遠了。”

何未染點點頭並不否定，嘴上卻答:“那是因為人大多比妖靈變得快。”

方枝兒端起玉盞抿了口茶，半晌，才道：“也不怕何女人笑話，嫁人前成日與樹木打交道，心機純真，想要的也就少，嫁人後呢，承蒙郎君恩寵，做了人上人，吃穿用度皆出自名家，不免迷戀這份繁華繁華。憶及往昔，為一朵花兒一枚果兒便歡樂不已，常是倍感……酸楚又好笑。”

“哎……”李苦兒走到灶頭邊，伸脫手掌蹲著烤火，說的話語卻非常苦悶：“何姐姐，你說阿葵在梅樹精那兒做甚麼呢？如何還不想著返來？”

何未染倒是冇有表示出不喜來，隻做出受用的模樣：“嗬嗬嗬，枝兒女人真是會說話，將我這糯米與那上等的燕窩相提並論已是汲引，現下你如此讚譽，倒叫我心虛了。”

方枝兒的丫環端來了上好的紅茶，是赤琉璃普通的絕美湯色。她捧著杯子舒暢地嗅了嗅茶香，對何未染與李苦兒道：“這茶呀，是我家郎君花了重金差人自遠方帶來的，統共也不過兩包，一包貢獻了齊家老爺夫人，另一包就留在我這兒了。開初我還不捨得喝，有一日叫他見了這茶原封不動地擺著，倒是對我好一通見怪，道我孤負了他的情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