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甚要說給何姐姐聽？”阿葵皺眉瞪眼。

傳聞齊員外接待王爺王妃，是當舉家出動的要事做，齊三少爺和少夫人天然也在內，是以這些天彆院裡，算得上主子的也就方枝兒一人。

這就是方枝兒吧……

何未染替李苦兒回：“先前她自打這彆院外牆走過，便返來與我說，這院牆內有婢女逸散，定是有大片大片的梅林的，如何都想來親目睹見。”

何未染沉吟半晌，道：“我知你隻想與那梅樹精玩兒，便先疇昔吧，奉告她，晚些時候我要去拜訪方枝兒，她若能來一同聽聽，便最好不過。對了，你需記得，切勿在凡人麵前現身，曉得了麼？”

兩人吃完午餐，又晝寢一陣，便趕往了齊三少爺的彆院。

“甚好。”

李苦兒眸光一亮，眉飛色舞的模樣：“明日你也來麼？那可太好了！”

“那裡那裡……”那方枝兒也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眉眼精美唇紅齒白，雖打扮得華貴，笑起來卻非常嬌俏：“這幾日我家郎君也出門，便是為王爺作陪的，似要好些光陰方能返來，我一小我住在這天井裡，無趣得很，正巧何女人來了，歡暢都來不及呢。對了，這位是……？”

方枝兒卻捏著青色的絲帕掩嘴嬌笑起來：“嗬嗬嗬，硬跟來便硬跟來吧，不必害臊。啊，瞧我忽視的，香兒，快上茶，要公子前幾日新送來的那包金毫，彆處吃不到的。”

何未染帶著李苦兒上門拜訪，門房初時也不識得她們，還遮諱飾掩將她們好生打量，許恐怕是事蹟敗漏，正房的人趁著三少爺不在，上門問罪來的。何未染隻得拿了喬王府的腰牌出來，並申明曾有幸遊過這園子，與枝兒女人算是瞭解。

“你瞧瞧你，這麼大雪，出來做甚麼？也不怕病了。”何未染將食盒遞予李苦兒，又伸手拂去她頭頂上的雪花屑子。

“是。”

後廚最要緊的事件冇有了，何未染乾脆也放了李苦兒的假。李苦兒也是勤奮，下著雪還在裡裡外外擦洗打掃，手都凍得紅腫。阿葵見她如此，也不去陪甚麼梅花姐姐了，捧著李苦兒的手哈氣。李苦兒笑說阿葵真是比夏季裡的豔陽還識得暖民氣。

何未染也從食盒裡拿了一塊給李苦兒吃，嘴上卻問阿葵：“是如何對你好的？你倒說與我聽聽。”

李苦兒眉開眼笑：“見了你來，我一歡暢就顧不得這很多了。對了，這食盒裡的是甚麼？我都聞到香味兒了。”

小寒至，天至寒，淨水鎮上又下起了雪，比那場初雪還要來得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