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葵嘟著嘴答：“是呀，上回見梅花姐姐不高興的模樣，我就來陪她咯，如許她就不孤單啦。”

何未染昂首與她對視：“的確見過，不久之前，女人彷彿對我冇甚麼印象。”

倆妖精對天上的何未染和李苦兒似無所覺，又或者是常日裡風俗了時不時有非人打頭頂上飄過。

梅樹精背過身，靠在樹乾邊，低語道：“你不明白，當年我尚且是一株幼苗，全賴方家先祖養護。作為酬謝，我會永久庇護方家後代安然。枝兒是方家的血脈，她與她的先祖們都不一樣，自小就能瞥見我，即便我從未曾有過現身的籌算。我是她的奧妙，她依靠我賽過依靠她的雙親，隻是一晃眼，不知甚麼時候，枝兒長大了，在恰好的年紀，趕上了不好的人。我也曾對她疏導，奉告她，那公子的海誓山盟裡儘是虛假，冇有至心。她卻似著了魔，如何都聽不出來，隻說真也好，假也罷，歸正就是看上了人家，名分、名聲，皆為過眼雲。有一天，那小子又來了，備了厚禮，要將枝兒帶走，枝兒的爹孃誠懇本分，見這翩翩佳公子，手上交誼重，欣然應允。嗬嗬，我隻好讓枝兒帶上我。”

阿葵趴在床邊托著下巴看她，見她醒來，嘻嘻地笑。何未染站在窗邊看著外頭烏黑的夜，不知在想甚麼。

阿葵一個激靈馬上跳起來，一看是李苦兒和何未染，趕緊又昂首望了眼梅樹精，對她們道：“哎呀，你們如何來啦？”

何未染仰著頭望她半晌，終究道：“後會有期。”

梅樹精則轉過甚看著何未染道：“若你是我，定也會如我這般，替她未雨綢繆。”

“天然不喜。”梅樹精答得理所當然：“不過一個無膽的花心蘿蔔，忌諱家中老婆，又覬覦好人家的女人，不敢明媒正娶，還搶得來金屋藏嬌。”

何未染帶著李苦兒落到地上，就在黃梅樹下，無聲無息。上麵的梅樹精眼睛展開一條縫，眸光流轉間帶了她們一眼，又閉上了，未發一言。

“哦？”梅樹精飛身下來，繞著何未染踱了一圈，才道：“我彷彿想起來了，那日院裡搭戲台子，你還與枝兒聊得頗是歡實。”

“你是不是不喜好齊三少爺？”

梅樹精不歡暢地一再辯駁：“我冇哭，你們一個兩個的……嗯？你是哪個？我看你，似有幾分麵善。”她皺著眉頭細心打量何未染的麵龐。彷彿在那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