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熄燈安寢，說來也是奇特，清楚比常日早睡了很多，睡意來得卻不測的快，隻會商了些明天一早要籌辦的菜食，李苦兒就迷迷瞪瞪不曉得聽進耳朵裡的是甚麼了。她困得很，翻了個身，下認識地環住何未染的腰睡去。何未染也不覺難受，隻看她水嫩的睡顏和清臒的身材，感覺非常惹人垂憐，便也與她相對而眠。

她也管不得這麼多，隻當私闖人家家裡偷吃的賊定冇大出息，也不怕了，開了門，一腳剛跨出便厲喝一聲：“甚麼人！不準吃！”

她吃了足有一盞茶的工夫，吃完了，拿一條紅帕子出來擦了嘴和手，就邁開步子要走。李苦兒如釋重負地撥出一口氣，正籌算問問何未染這到底是不是個鬼，不料她又收回了步子，轉過來問兩人：“對了，你們見過阿宴麼？”

何未染也壓著聲音，話裡有笑意：“你家有甚麼可偷的？”

氣勢挺足，天曉得她話說完了也冇看清那賊甚麼模樣，因了入夜的原因，隻模糊就著微光看桌前似是站了小我，唯有表麵，是男是女都分不清。直到何未染無法地舉著燭台跟出來，昏黃的燭光纔算是照亮了堂屋，竟又將李苦兒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