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待會兒再放的河燈,阿誰墨客能抓住一盞。”
俄然間,腕上叮鈴脆響,本來是之前何未染送她的紅繩上,那顆銅鈴鐺在震顫。
“啊?五十文這麼多?”李苦兒想著昔日買粽子,也不過五文一個,如許算起來,這攤主女人真是大手筆。
李苦兒點頭,一溜兒長隊重新到尾瞄了一通,俄然眼睛一亮,忙帶著何未染邁開步子,跑到隊中間的一名小嫂子麵前。這小嫂子也算得李苦兒的街坊,兩家隔了不過百步,常日裡大夥兒都叫她小金嫂。
“還冇有呢,不過已經有一個發明瞭呢。”
“他日吧,老是有機遇的。”何未染摸摸她的頭,又道:“阿緒已經走了,我們還是先折一盞河燈,將那墨客送走吧。”
兩人避過蛇形的長隊,湊到裡頭的人牆邊。李苦兒踮著腳,才勉強看到最裡頭豎了根紅色的布帆,上麵就兩個大字——買粽。
李苦兒聞言,忍不住考慮起本身要不要煮幾個粽子來列隊了,隻是一想到裹粽子那困難勁兒,還是省省吧。但如果是何姐姐做的粽子,哎呀,冇準兒能夠收攤主女人一兩銀子一個呢!正對勁地胡想著,忽聞何未染與小金嫂道:“真不得了,這麼長的步隊,就是每人的粽子隻試吃一口,腸胃也消受不起呀。更何況,那還是個女人家。”
天又下起了雨,淅淅瀝瀝,酷寒地沁進人的皮膚裡。
“嗯,好生冤枉。哎呀,河燈被一個老婆婆搶走了呢。”
何未染將李苦兒送回家才走,李苦兒站在家門口送她,直到“嘚兒嘚兒”的馬蹄聲消逝在夜色裡,纔回屋。衣裳已經濕了,固然打了傘,要遮住兩小我,卻也勉強。她洗了澡換了衣裳,一身舒爽地躺在床上,回想著這段光陰裡產生的統統。本來不知甚麼時候,何未染已經不向她坦白那些靈異的事,而她本身,也不知甚麼時候,已經不再對那些靈異的事感到駭怪了。
“實在苦兒小時候就喜好阿緒的吧?”
“小金嫂,你在這兒做甚麼呢?”
“真是怪了,見過賣粽子擺攤的,倒冇見過買粽子也要擺攤的。”李苦兒持續伸長了脖子往裡看,就想瞧瞧這買粽子的人長甚麼模樣。
“那就更不幸了,客死他鄉,都冇人曉得,家裡人都等不到他了。”
好古怪的鈴鐺,搖它不作聲,不搖它,卻無緣無端地響起來了。
李苦兒眼睛瞪得巨大,又是吃驚又是驚駭,本身親手摺的河燈,要將阿緒送到此岸去的河燈,竟就這般被淹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