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做夢？”

有斑斕的錦鯉遊過，呈現，複又消逝不見，它們歡樂安閒，好似底子冇有發明湖上人的窺視。再往下望去，是湖底零散的彩色鵝卵石，半掩在湖泥裡，光滑圓潤。在那方湖泥的中間，躲著一隻圓滾滾的田螺，李苦兒看它眼熟，似與乞巧夜踩到的田螺殼相像得很。

“餓了吧，先吃個肉包子。”何未染從蒸籠裡抓了一個熱氣騰騰的肉包給李苦兒，繼而道：“我要做的是田螺老鴨煲，不算難做，卻也講究。高湯需求經心熬製，做到濃而不膩，鴨肉需選兩年以上的老鴨，蒸得酥而不爛，香料藥材不能缺，卻不能過於龐大袒護其本身的味道，另有田螺，雖主如果提鮮之用，也要先行爆炒，如許才氣鮮香入味。對了，本日我要你幫我做件事。”

被子裡傳來顫抖的女音，不是程霞姝。何未染毫不躊躇地揭開被子，內裡的少女便透暴露來。那少女看起來與李苦兒年事相仿，圓圓的麵龐，黑黑的眸子，腦袋兩邊還罩著兩隻白玉田螺。她的嘴快抿著，下垂著，的確快哭了。

又是一陣天旋地轉，李苦兒猛地伸開眼……

何未染眯眼，笑得更是滑頭：“這你不必擔憂，走吧。”說話間，李苦兒隻覺不知那裡來了一股激烈的吸力，隨即整小我都飛了起來。她緊緊閉上眼，用力抓著何未染的手，一陣天旋地轉以後，再睜眼，四周已經換了一個模樣。

“現在你已修出靈體，若能用心修煉，多做善事積善，便無需在攝取凡人的天賦了。本日我便放過你，望你好自為之。”何未染說著，牽起李苦兒的手，邁出宮殿，走出甬道。

“嗬，倒是個油嘴滑舌的小妖，你覺得如許便能騙過我了？”

“何姐姐，我們真的在田螺殼裡麼？”

兩人在湖麵上走著走著，耳邊委宛的黃梅調還是冇個完了，何未染俄然止步，放開李苦兒的手，指著湖麵叫她看。李苦兒的目光順著何未染手指的方向去，白紙燈籠的光輝凝成一束，玉輪普通的光斑照亮了一方湖水……

李苦兒驚奇地瞪圓了眼，她抬手揉揉眼睛，恐怕是本身的幻覺，何未染如何會走在水上？但是，但是劈麵的女人清楚還是在朝她笑的。

更官兒穿街走巷敲了半夜，李苦兒猛地驚醒，腦筋卻還是一團漿糊，她展開眼，發明本身已經坐在映月亭裡了，隻不知是不是何未染將她帶來的，現在卻不見人影。她環顧四周，亭子角上掛著四個燈籠，披髮著瑩白的寒光。這燈籠她從未曾見過，圓滾滾的，烏黑烏黑，按方位彆離書著“東”“南”“西”“北”，實在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