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饒命，高人饒命……”

她正深思著，身邊何未染將燈籠給她，而後哈腰跪在湖麵上，挽起袖子，從湖裡將那枚田螺撈了出來。黃梅調驀地近了很多，李苦兒舉高燈籠，淅淅瀝瀝的水珠從何未染的手上滑落，她的手心，抬頭躺著的，公然是個空空的田螺殼。殼內泛著藍色的磷光，非常敞亮，李苦兒憶起那夜，並不是本身目炫。程霞姝的嗓音清楚地從田螺殼裡傳出，本來如此，那賊便是它了。

“嗬，倒是個油嘴滑舌的小妖，你覺得如許便能騙過我了？”

“天宮光陰太淒清，朝朝暮暮數行雲。大姐常說人間好，男耕女織度工夫……”

李苦兒排闥，手一下子就被凍麻了，使不出丁點兒力量。她收回擊，呼呼地哈氣，不幸巴巴地看向何未染。何未染搖點頭，抓起她被凍麻的手呼了一口氣，暖融融的感受刹時進入皮膚，手上也規複了力量。李苦兒五指空抓兩下，深感奇異，一昂首，何未染已伸手將門推開了，看起來便如推開本身的房門普通輕鬆。

李苦兒天然甘心，隻是何未染的企圖，是不是能申明那統統幻景，並不是夢？

“你先交出程霞姝的天賦，我便考慮該不該饒過你的性命。”

何未染皺眉，兩指導在螺女眉心，紅光閃過，那黑氣悄悄消逝，螺女也規複了安靜。

出乎料想，門的那邊，是一座金碧光輝的小型宮殿，雖小，卻寶貝浩繁頗是氣度，有水晶玉璧，有酒泉潺潺，有雕梁畫柱，有白玉石橋。石橋那邊，是一方紫檀桌案，桌上有金腳的酒樽，有翡翠的盤碟，樽中有酒，盤中有魚，明顯，方纔有人在這裡享用過。

“啊？”李苦兒正想著這田螺老鴨煲和阿誰夢境的乾係，俄然被何未染奉求了事情，還愣愣的反應不及。“何姐姐，你固然叮嚀。”

兩人沿著甬道持續走，越是往內，便越是敞亮，不知轉過幾個彎，兩扇紅色的大門擋住了來路，那是兩扇半圓形的門，將前路堵得嚴嚴實實，不知是甚麼材質，硃砂一樣紅，大理石一樣滑，冰塊一樣冷。門上鑲著一排排巨大的金珠，富麗非常。

又是一陣天旋地轉，李苦兒猛地伸開眼……

李苦兒正餓著，見何未染又要做好吃的，忙湊疇昔看。

“現在你已修出靈體，若能用心修煉，多做善事積善，便無需在攝取凡人的天賦了。本日我便放過你，望你好自為之。”何未染說著，牽起李苦兒的手，邁出宮殿，走出甬道。

李苦兒天然是不曉得的，她跑到後廚，才得知早餐的時候都過了，大師忙的是本日的午食。李苦兒踏進灶房，何未染正在灶邊忙活，見了她來，笑道：“懶蟲，可算是起了。本日是處暑，聽聞這邊處暑是要吃鴨肉的，我正籌算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