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盤公的頭髮和髯毛皆已經虛白，神態衰老。虛握成拳的雙手如老樹的根鬚，到處都透著枯萎的訊息。

搖歡的皮肉健壯，昨日霧鏡給她治過傷後，她老誠懇實地睡了一晚，就把乾枯的靈力給補返來了。一大早就神清氣爽地跟著帝君去修煉了。

霧鏡有些哀傷地問正東捏捏小胳膊，西掐掐大腿肉，明顯還對她身材保持有滿滿熱忱和別緻的搖歡：“我一向想問你，你昨日化形的時候冇穿衣服？”

搖歡被帝君訓了近百年，這類程度的怒斥她已經能左耳朵近右耳朵出了。她眼尖地瞄到地盤公手裡提著的三株野山參，懶得跟帝君計算，歡天喜地地疇昔迎客了。

霧鏡初初熟諳搖歡時，對這條惡名昭著的小壞龍非常嗤之以鼻，每日都想著如何逃離龍爪。

“是我的不對。”帝君低垂了眉眼，悄悄地看著它。

她抬眼看著霧鏡，一字一句當真道：“你放心，我會當真跟帝君學神通，我今後還會庇護你。”

第十章

野山參是妖精們最滋補的靈藥，隻是常日裡最不好尋覓蹤跡，搖歡曾經翻過好幾座山頭尋覓它們的蹤跡，無一不是白手而歸。

它撓撓有些發癢的草根，俄然想起來一些事……

對她交心是因為厥後有精怪想用她建洞府，搖歡就是當時候把妖精趕跑了，揚著腦袋不成一世地對她說：“你給我講故事，我來庇護你。”

地盤公被搖歡一句話堵得接不上，等她蹦蹦跳跳地走遠了，這才無法地輕歎了一聲。

搖歡受了重傷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座山林，就連整天深居淺出的地盤公也有所耳聞。

因而，它輕咳了一聲，抬高了聲音非常八卦地問道：“小壞龍笨，化形不曉得變身衣服穿。帝君你可看光了？”

帝君輕笑，袖子微拂，便有草精上去請地盤公入坐。

搖歡實在曉得她能橫行這座山那麼久，是因為她生來崇高的龍族身份。龍有龍珠有龍威，她固然不入流，可比那些修煉到剛化形的妖精卻要短長一些。

搖歡豎起耳朵，打滾坐起來。她風俗了龍身，這具化形後的身材輕飄飄的，她一個冇節製好力道，眼看著要滾下石桌。

搖歡一怔。

地盤公受寵若驚地從帝君手裡接過茶盞，嗅著茶香抿了口，端倪都伸展開了。

她按著搖歡在清泉邊坐下，輕褪下帝君披在搖歡身上的外套。

霧鏡擦拭她傷口的手一僵，眼圈又紅了些，再開口時，聲音裡都有了絲顫音：“這狐妖如何能這麼壞呢，常日裡你還總愛去她那聽牆角，如何就冇聽出她對你心胸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