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此也好。

來之前，玉書就提示過桓禕，此次不能太大張旗鼓。本來隻是想把藥和食品送到便罷，卻不想這七娘子竟然如此有手腕，短短一兩個時候，倒將四郎君哄得流連忘返了。

桓姚見桓禕盯著掉了漆的舊茶盞有些皺眉，臉上掛著受傷的神情：“我們院裡的景象四哥是曉得的，拿不出像樣的茶湯和茶具，倒是委曲四哥了，你且姑息暖暖手吧！”

“四郎君，時候不早了，若再待下去，便輕易被人發覺了。” 直到小廝玉書上來催促他應當歸去了，桓禕都仍另有些意猶未儘。

見桓禕不解，桓姚又解釋道，“我是怕因我們蕪湖院的事帶累了四哥。你我交好，隻要你我兩邊都內心瞭然，就充足了，不是麼？”

“我們冇去，也不知父親可有見怪……”桓姚最想曉得的是，桓溫對她們的態度。李氏在桓溫離府之前雖說得寵了，但隻要桓溫對她另有幾分顧念，她們的處境應當都會好很多。

桓姚把話題扯回正軌，開端安撫和恭維桓禕，“實在四哥不必羨慕二哥三哥，他們長你很多歲，怎可同階而較？二哥年長，三哥在疆場曆練多年，他們又一向有父親切身教誨，能做出一番功業也是常理。四哥若跟在父切身邊學幾年，一樣能做到。且看看，再過七八年又如何！”

桓禕見她失落的模樣，有些過意不去了，立即解釋道：“七mm彆想岔了！我冇嫌棄……”為了證明本身的話，倉猝捧起茶盞一大口下去，燙得一下子又吐出來。

桓姚半信半疑，若桓歆真這麼逆天，汗青上如何都不見記錄呢。她對東晉官製不體味，不曉得長史在一州當中的職位，隻感覺聽來像個無足輕重的文官，天然也就不明白桓歆能以十六七歲的年紀走到這一步有多驚人。

桓禕點頭，“確是如此。”

桓姚心中涼了一下，看來桓溫公然是已經不把她們放在心上了。轉念想到，最壞的環境不過是桓溫返來之前的這般，現在他回到建康，南康公主多少會有些顧忌吧。不然，也不至於明天就將她們困在院子裡。不管如何，桓溫老是一家之主，也是她和李氏在後院最大的依托。

桓姚見他窘狀，一下子便破鬱為笑了，“四哥慢些，彆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