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下仆所報,先生能解苗疆之毒?不知先生高源何方?”桓歆有求於人,倒也曉得禮賢下士,對他非常客氣。
“吾隻還一命。”荀詹的話語雖淡然無波,卻有種不容質疑不容回絕的威勢。
“這府上,當另有一中毒之人。領我去見她。”按理說,這白衣人該當隻是一介百姓,但他對桓歆說話時,卻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號令語氣。
頓時合座皆驚。
李氏看了眼桓姚,決然下定決計,“我願把還的那條命給七娘子,請高人成全。”
“姨娘!”桓姚撕心裂肺地叫了一聲,下一刻,便見李氏已經血流如注地倒在了地上。
即便是身為同性的桓歆,也不得不由衷讚一句,好邊幅好氣度。隻是,此人看著也不過二十出頭,如此年青,真的能解那些年逾半百的杏林妙手都無可何如的奇毒嗎?
過了約摸兩刻工夫,才見知秋和知冬才扶著李氏出去。李氏病了這麼些天,固然桓歆也儘力讓人經心顧問她,但她一方麵被病痛培植,另一方麵又一向顧慮著桓姚的身材,也仍然瘦得脫型。
統統人都冇有預感到,也冇來得及禁止。
“不!不!”李氏難以接管地搖著頭,“高人,求你把我的命給七娘子!讓她替我活著!”說著,她便往中間的牆頭狠狠一撞。
這話頓時挑起桓歆的肝火,他嗖地一下抽出腰間的佩劍,指向白衣男人脖頸處,“救與不救,豈是由你說了算的。先生,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恰是。”李氏朝他行了一禮,他也冇遁藏:“吾乃瀛山荀氏荀詹,你祖上對家慈有恩。因你祖輩皆逝,便推恩及你身。家慈知你有大劫,遣吾來助你一臂之力。一衣還一命,算是兩清。”
“姨娘!”桓姚震驚地看著李氏。
“三哥……”桓姚想到李氏和她一樣中了毒,身材恰是衰弱的時候,不好隨便挪動,正要禁止桓歆,卻被他當即打斷,“先生乃高人,豈可勞動他紆尊降貴親去西院。”說完,又對白衣人道,“還請先生稍待半晌。”
那白衣男人隻是看了桓姚一眼,便道:“非這小女。吾所尋之人應是婦人。”
她出去第一眼看的就是床上的桓姚,從毒發以來,兩人都冇見過麵,李氏看到桓姚本就因旅途勞累瘦了很多,現在更是全部臉都小了一圈,神采慘白,本來鮮嫩如紅菱的小嘴,現在也白得幾近和臉上一個色。想到桓姚和她是中的一樣的毒,小小年紀就要接受那樣非人的折磨,頓時心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