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子不必自責,你現在這般已經做得很好。” 曾氏安撫道。之前桓姚性子魯莽,常常被南康公主一點就炸,李氏也跟著吃了很多虧。大病一場以後,倒慎重了很多。
立時便有兩個仆婦上來押住李氏,另一名強健的婆子使足了力量往李氏臉上抽。
曾經的李氏再仙顏又如何,桓溫再寵她又如何,還不是隻能像狗普通趴在她腳下苟延殘喘。
“母親!”桓姚想戳穿本相,卻見李氏對她使眼色。也對,說了也冇用,她們本就是找通同好了做的這齣戲。在絕對的權力之下,本相底子無關緊急。凡是南康公主想折騰她們的時候,哪一次是通過辯白逃脫了的。說不定還會給桓姚安個同謀之罪,兩人一起罰。
桓姚見李氏那杯茶短得顫顫巍巍,恐怕是極其燙手的,這杯茶就算敬出去,南康公主必定也不成能伸手接,到時候說不定又要反推到李氏身上,遂道:“那便哀告母親讓姨娘先放著涼一涼再奉!”
然後李氏便會向南康公主討情,把統統的獎懲全加在李氏一小我身上。這時候,桓姚說得越多,李氏便會被罰得越重。她應當服膺之前的經驗的。
“姨娘無礙,彆怕!” 李氏看著桓姚哭花了的小臉,覺得她嚇壞了,口齒不清地安撫著。李氏滿臉是血,皮肉翻爛,這一牽涉,便痛得抽了口氣。
南康公主唇角勾起一抹冷嘲,“既如此,李氏便掌嘴三十。”
“公主,奴絕無此意!”李氏忙道。
桓姚又肉痛又焦心,便任由眼淚落下來,一邊掙紮扭動一邊哭喊,“母親,求您饒了姨娘吧!求求您饒了姨娘!”
南康公主當下變了神采,怒道:“好你個李氏,本宮美意不計算你的不對,你竟對本宮挾恨在心,想用這茶湯燙傷本宮!”
一見到這母女兩人,就想起桓溫那老奴的可愛。桓溫那老奴不日就要返來,兩三年不見,本是非常顧慮的,但聽到主子帶口信讓清算個院子,便知他又帶了姬妾返來。固然這已經不知是多少次了,但她仍然心氣難平。
頂替著桓姚的身份,享用著李氏的母愛,那樣的拳拳之心,她做不到無動於衷。
漆器大多是銅鐵製的,導熱快,又特彆燙人。未幾時,桓姚就見李氏的手抖了一下,卻還是穩穩地托著茶杯,茶湯卻還在持續往裡頭注,目睹再多一些就要直接流到李氏手上了。
這期間的世家貴族都講究個令媛之子坐不垂堂,因身份高貴,乃至不會與布衣賤民說話見麵,都是部下奴婢代為傳達。以是這茶是應由胡嬤嬤轉呈給南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