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你說七女傷了手!”眼看著中秋宮宴就這幾天了,她如何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傷手,也不知會不會毛病到時候當場作畫。
桓溫自發得萬般儘在把握中,感覺終究要在風雅之事上讓那些眼高於頂的士族刮目相看一次了,連走路都自發舉頭挺胸了很多。
桓溫也曉得南康公主常日裡對九姨娘多有架空,女人間的爭鬥,他向來不太放在心上。但對他的子嗣脫手,那就絕對是踩到他的逆鱗了。南康公主向來張揚,如此難堪陳氏絕對在道理當中。之前李氏受傷時,她另有前科。加上前頭桓姚的事,新仇宿恨堆在一起,叫他恨得咬牙切齒。
這蠢婦,如此不把他放在眼裡,實在可愛之極!
桓溫難以置信,親身帶了大夫去蕪湖院,也顧不上模樣大變的院落和多出來的仆人。直接就把桓姚召到正廳,讓大夫給她驗看傷勢。
這麼一說,桓溫也醒過神來。誰冇事對本身下如許的狠手。南康公主,又是這她!問了管家此事的詳細顛末,桓溫將手上的茶盞往幾案上狠狠一砸,收回哐地一聲巨響,漆器刹時變了形。
不過,桓溫在朝多年,總有那麼些跟他不對於,還不懼他現在權勢的硬骨頭,那江南張家的十五郎便是此中一個。見不慣桓溫這副對勁洋洋的模樣,便開口諷刺道:“兵家子就是兵家子,輕浮之極!連九歲的名家聖手,一畫百金如許的狂話都說得出口,想雅名想出癔症來了!請人捉刀搏名,也好歹著些邊沿!”
麵對張十五的大言挑釁,桓溫隻是很有風采地一笑,心中卻憋著一口氣,暗道,那就等著看,到時候誰要臉腫!
臨走他特地叮嚀了桓姚再籌辦幾幅道祖像。比來建康城中流行這個,那些才子名流的道祖像都非常搶手,桓姚風頭正勁,到中秋宮宴時選出一幅最好的再次進獻給褚太後,再讓桓姚當眾為褚太後畫像,他對桓姚的速寫才氣有信心,到時必定會才驚四座!
建康到會稽,將近七百裡的路程,此次王家屬長的壽辰,去的都是晉朝有頭有臉的人物,士族居多。桓溫不肯被人老是扯著武夫兵家子的名頭嘲笑,便隨了大流坐車去。如此,路程便被拉長了足足一倍。在會稽逗留的時候不過三五日,全部路程下來,也用了二十來天。
一些士族擁戴著恥笑起來,動靜傳得快,一傳十十傳百,這事到現在幾近大師都有所耳聞了。
桓溫氣憤不已,但桓姚的手都已經廢了,找南康公主算賬也冇用,當務之急是如何填這洞穴。當下急著叫人去尋覓官方有冇有能作畫的幼女,倉促之間卻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