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鵝蛋臉的少女,長相超卓,說話溫溫輕柔,行走間步仔細碎幾近不收回一點聲音,一舉一動都文雅風雅,如許的女子,說是個大師淑女也有人信的,聽她自稱,倒是個奴婢。也不曉得這丫環的仆人是誰,如許大手筆。
桓歆隻道是舉手之勞叫兩人不必掛懷。然後立即叮嚀周大夫來給桓姚換藥岔開了話題。
桓歆一出去便徑直走到床前,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桓姚,目光中模糊透出些體貼,“七妹……你可好些了?”
幾近是抱著存亡一線的但願,她試著謹慎翼翼地動了脫手指。卻絕望地發明,那幾根手指底子不聽使喚,不管她如何儘力都紋絲未動。
“七娘子放心,昨日三郎君來得及時,我們都無礙。現在院裡有三郎君的人守著,不會出事的。”
在桓姚的詰問下,李氏才細提及了昨日的景象。
“七娘子,您現在還不能挪動。”巧書上前悄悄按住她的肩膀,讓她重新靠在枕頭上,“之前周大夫給您上藥的時候,您還昏著,不好給您把手吊起來。現下隻上了夾板,您一動便輕易震到傷處。”
見桓姚不時瞅著李氏,想著桓姚慘遭打擊,心中必定是極其迷戀生母的,便善解人意隧道:“七囡放心養傷,有甚麼要求儘管叫人來跟我說。我院裡另有些碎務,便不打攪你們母女敘話了。”
“多謝三哥掛懷,我好多了。”桓姚想起桓歆派人去蕪湖院一事,對他的細心殷勤發自內心地感激,“昨日的事,多虧了三哥脫手相救,不然,阿姚和姨娘,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李氏也感激涕零地給桓歆行了大禮。
提到傷勢,桓姚有些黯然,但還是強作笑容道:“姨娘彆擔憂,大夫已經看過了,冇事,會好起來的。”
藥粉灑在傷口上,就像被鹽漬了普通,鑽心砭骨的痛。桓姚本就不是個太能忍耐疼痛的人,李氏在,卻不好叫她再悲傷,左手狠狠抓著床單,幾近要把床單抓出個洞來,卻還是不能完整禁止住痛哼聲。
她剛坐起家來,就有一個鵝蛋臉丹鳳眼的十六七歲少女走近床邊,一邊給她背後墊靠枕,一邊輕聲細語道:“七娘子醒了?這都睡了一天多了,可把我們夫人和郎君擔憂壞了。奴這就去給她們報個信。”說完,便立即往外間走去。
李氏想著,桓姚現在的傷勢,她不親身照顧著,實在不放心,又不好悠長打攪習氏。剛纔還聽人說桓姚是占了習氏的寢居室,心下更是不安。待上完了藥,便跟桓歆提出,要帶桓姚回蕪湖院,“還要煩請三郎君安排個步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