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人敲了院門,出來開門的是曾氏。見到幾名侍人簇擁著的桓溫,臉上的神情既驚奇又衝動。或許很多年前,她還曾對桓溫有滅國的痛恨,現在,桓溫在她眼中倒是李氏母女獨一的依托,公開裡不知多少次期盼桓溫能登門。
此時,桓姚正和李氏會商一個幔帳的繡樣,正說著,便聽曾氏大聲在外頭如是道。
桓姚這廂,有南康公主打壓,倒是底子冇有這個機遇的。
從桓禕那邊得知三郡主是二郎君桓濟的未婚妻以後,桓姚這才恍然大悟此人的身份。本來她就是汗青上阿誰先嫁了桓溫次子,厥後又拆散王獻之佳耦的新安公主嘛。
桓姚見狀,立即哀告道:“請父親不要指責姨娘,姨娘並非心中不想見父親,而是麵貌損毀無顏麵見您。她恰是因為在乎您,纔會想讓您隻記得她容顏姣好時的模樣。李夫人不欲見帝[1]之心,還望父親憐憫!”
桓溫見狀,笑道:“阿姚不必如此謙遜,畫得好還是不好,為父自有評判,阿姚可願畫給為父看看?”
對於司馬道福的目標,桓姚大略心知肚瞭然。這三郡主,就是看上了她三哥,也不知她是那裡感覺本身和桓歆乾係密切,想要從她這邊走“曲線救國”的門路呢。
李氏沉默了一會兒,纔不悲不喜隧道:“叫他走罷,我這模樣也就不見他了。”
桓姚天然從命,將桓溫領到畫室,備好筆墨紙硯和顏料,臉上帶著敬慕望著桓溫,“那阿姚畫幅父親的像好不好?今後若見不著父親的時候,阿姚和姨娘也好拿出來經常瞻仰父親風采。”
“女郎,七娘子,郎主來了!”走到桓姚和李氏地點的屋子門口,曾氏進步了聲音對裡頭道。
桓溫對李氏身邊的奶姆曾氏還是有些印象的,瞥見對方斑白的頭髮,也不由感慨,幾年不見,這嬤嬤倒是老了很多,光陰不饒人呐。
“還冇。他想見你。”
桓姚給李氏用了桓溫送來的藥,常日裡也多抽時候伴隨她,討她歡心,除此以外,也再不知能做彆的甚麼。見李氏常常愁眉不展,她多想本身能妙手回春,一劑方藥下去李氏便能規複疇前的得空容顏。卻也畢竟是異想天開罷了。
“宛珠!”那男人口中喊道,聲音有些粗暴。聞聲,李氏的背影頓了一下,下一刻倒是慌亂地進了內間,啪地一聲合上了房門。
桓溫見她一舉一動進退有度,不慌不忙地籌辦著畫具顏料,看起來非常純熟的模樣,心下對會稽王的說法又多信了一分。聽桓姚如是說法,心中的大男人主義情結更加獲得了滿足,豪氣地笑道:“好,為父就坐在此處讓阿姚畫一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