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也不再對峙要見李氏。安撫了桓姚幾句,又叮嚀她比來多備些畫作,過幾日有大用。桓姚一一應下,才一副戀戀不捨的模樣送走了桓溫。
桓姚站起家來,嬌憨隧道:“父親都好幾年不見阿姚了,當然會長高很多!”
左手畫,不過是嘩眾取寵的噱頭罷了。在桓姚看來,普通人都是天生用慣了右手的,要改用左手作畫,不知要花多少年時候才氣達到右手的矯捷,偶然候為了這類華而不實的技能消磨,還不如好好研討畫藝以求精進。
桓姚暗自感喟,李氏遠比她設想中更在乎桓溫吧。
侍人敲了院門,出來開門的是曾氏。見到幾名侍人簇擁著的桓溫,臉上的神情既驚奇又衝動。或許很多年前,她還曾對桓溫有滅國的痛恨,現在,桓溫在她眼中倒是李氏母女獨一的依托,公開裡不知多少次期盼桓溫能登門。
“你父親走了?”李氏的聲音隔著門傳出來。
對於司馬道福的目標,桓姚大略心知肚瞭然。這三郡主,就是看上了她三哥,也不知她是那裡感覺本身和桓歆乾係密切,想要從她這邊走“曲線救國”的門路呢。
除此以外,會稽王府三郡主司馬道福也是蕪湖院的常客。兩方都故意交好,這麼些光陰下來,乾係天然也熟稔很多。
桓溫看著這破敗的院子,心下對李氏倒是生了一分顧恤。她那樣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又是令媛之體,卻住在如許敗落粗陋的處所,可見這幾年是受委曲了。
桓姚細細看了桓溫幾眼,心道,怪不得起先感覺麵善,本來是和桓歆長得有七八分像。都說桓三郎君是最像桓溫的,看來公然不假。隻不過兩人氣質倒還是有很多不同,桓歆冷厲老成,桓溫卻豪氣霸道。
桓溫看她運筆如飛的模樣,倒是生了幾分獵奇,走到她身邊去看,見得紙上垂垂呈現的人物表麵,心中讚歎不已,這架式,比起他以往見過的名譽斐然的大國手們也不差多少。何況,那些人少說也是年近弱冠了,而他這女兒,本年還不滿十歲。
“阿姚快起來!”桓溫臉上掛著豪放的笑,“吾家有女初長成啊,我家七女都長這麼高了!”
桓姚天然從命,將桓溫領到畫室,備好筆墨紙硯和顏料,臉上帶著敬慕望著桓溫,“那阿姚畫幅父親的像好不好?今後若見不著父親的時候,阿姚和姨娘也好拿出來經常瞻仰父親風采。”
“姨娘?”桓姚正要問,卻見曾氏領著一個約摸四十擺佈的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出去。這男人生得高眉深目,膚色微黑,周身氣勢澎湃,讓桓姚感覺略微有些麵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