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這個兒子夙來是個有主意的。這婚事,不但是她不能私行做主,就連桓溫,也要問過他的定見才氣做決定。
“阿式坐下說話。”此時,巧棋給桓歆搬了個胡床來。見嬌媚飽滿的丫頭打兒子麵前過,兒子全然目不斜視的模樣,習氏忍不住暗自感喟。
現下看著,這王家的女郎身份高,顧家的女郎氣質好,謝家的女郎有才華,都堪配得上本身的兒子,人一多,倒叫她挑花了眼了。
習氏平生中,最引覺得傲的事,便是有個出息的兒子和兄長。兒子從小就聰明不凡,被丈夫帶在身邊教養,九歲就有了軍功,十三歲便到僅次於荊、揚二州的江州做了長史。這說出來,不但是天下高低,就是古今來往,也冇幾個能比得上的。
不過,這些她雖是活力,卻也都忍了。畢竟來建康之前,對此就早有預感了。
桓歆心知母親即便在表麵示得並不在乎,心中卻仍忘不了本身高高在上的世家身份,對此,作為長輩他不好置喙,但有些事情卻不得不提示她,“就憑兩點,兵家,庶子。阿母便等著看,那些狷介的世家子會不會中意。”
兒子固然性子冷跟她不太密切,卻也算得孝敬體貼。到江州任職三年多,常常逢年過節,都會派人送來豐富的土產或者其他好東西做貢獻,在荊州時,那些婦人們誰不羨慕她。
“你七妹?李氏之女?”習氏豈是那麼輕易斷唸的,暗自將這話記在了內心。想起之前管事說桓歆拿了江州的棉布送去蕪湖院,又問起,“你與她們何時有了友情?”
可惜是他親妹子。
是以次算著時候已經到了建康,便讓江州那邊送了一部分土產到這邊來。兒子在江州弄出了些新東西,現在在建康還是奇怪少有的,拿來做情麵來往是再好不過的。
正想著甚麼時候將兒子叫過來通個氣,卻聽身邊的大丫環巧棋來報,“夫人,江州那邊送了土產過來。”
聽母親如許說法,桓歆不得不開口打斷她,“阿母中意了彆人,可想過彆人中意我否?”
“阿母。”桓歆禮數全麵地給習氏請了安。
聞言,習氏反應很激烈,拍著麵前的案桌斥道:“如許好的女郎你都看不上,還想有如何的!這般遲延下去,將來還要娶個天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