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泠見他們垂垂消停下來,重新站直身子,開口道,“都說完了?那我來講兩句?”
現在,請你立即滾出職方司。”
月泠輕笑,“冇甚麼,隻是想說,這個題目問得很好。”
不,這些都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是你!是你為了歪曲讒諂我,捏造的證據!是你!”
月泠頓了頓,看著張霍慘白的臉,緩了口氣道,“你看起來彷彿有話想說。但很抱愧,你如許的人,冇有說話的權力。給你一刻鐘的時候,帶著你的東西,滾出職方司。”
同時嘴裡還罵著,“不成能!這麼多的帳本,你一個早晨,如何能夠看得完!
月泠像是個報字機普通地念著,她每說上一句,張霍的神采就白上一分,他腳邊扔落得帳本數量也便愈來愈多。
乾脆說著說著,就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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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泠唇邊掛著含笑,一張麵龐在日光的投射下,散著金色的微光,俊美無儔。
月泠一邊說著,一邊慢條斯理地捲起袖口,暴露潔白而纖細的手腕。
他一手扶著桌麵,堪堪撐住身材。
“不消擔憂,你撕掉的統統證據,職方司都有做過備份。我會帶著這些,入宮麵聖,讓皇上親身來決定你的結局。
月泠抬手,指了指坐在最左邊的一人。“你說你們又冇有做錯甚麼事,我憑甚麼將你們辭退,對麼?”
月泠極具質感但冰冷冷酷的聲音傳進耳裡,張霍想要讓她閉嘴,可雙腿卻像是灌了鉛普通,如何也邁不開,隻剩下不斷地顫抖。
那人似是冇有想到會俄然被點到,隻得梗著脖子承認,“是我,如何了?想必在坐的大師都有這個疑問吧?”
張霍腿猛地一抖,看著腳下的帳本,麵上的神采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丟臉至極。
“北陵上繳白銀無端空缺三萬五千二百兩,玉快意三對,瑪瑙兩個,絲綢十匹。”
‘係’字還未說出口,便被月泠不帶涓滴豪情的聲音給打斷。
“不但如此,三個月前,東臨使節送來的禮品,從職方司與戶部記錄的對比來看,少了三顆夜明珠,織金彩瓷瓶一對,白玉鐲一對,赤金累絲鑲寶耳墜兩對……”
話音一落,張霍失神地跌坐在地,宣泄似地,抓起地上的帳本就一通猖獗的撕扯。
她拿起手邊的帳本,腔調安穩而冷酷,話語簡練,冇有過量辭藻和解釋,句句戳中關鍵。
說完,月泠手腕一轉,將帳本精準無誤地扔到張霍的腳下,“第十七頁。”
那些人的抱怨和反擊,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得不到迴應,一個巴掌也拍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