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非適時開口，“不消擔憂，四爺已經去為他找那部分殘破的靈魂了。待會兒我們就帶你去見他。”

“放心，星君帶他疇昔，不消擔憂。”

“小眉煙呢？”陸知非問。

陸知非止住狼籍的思路，抬眼看去，就見樂工抬手，鼓點敲響。台下的來客們不管歡暢不歡暢，都紛繁溫馨下來，看向台上。

小眉煙深深地看了這位昔年同業一眼，隨後點點頭，提起戲服的衣襬，大步拜彆。

曉得張韞之還在等他，小眉煙強自按捺下高興的表情，端坐在打扮台前，望著滿目胭脂水粉，糾結起來。苗條的手指掃過一盒盒胭脂，小眉煙細心考慮著，最後終究選定了一個張韞之最喜好的色彩，然後又拿起眉筆，仔細心細地畫了起來。

小喬卻涓滴冇有在乎他們的目光，看著漸漸停下的小眉煙，朗聲道：“四爺帶著他的殘魂返來了，有人在後門口接你，快去吧。”

俄然，陸知非腰間彆著的小鈴鐺響了。那是商四臨走前交給他的，鈴鐺響了就代表――他返來了！

隻是不曉得商四能不能儘快趕返來。

小眉煙冇想到他連這個都曉得，回身在打扮台前坐下，手裡捏著一張口紅紙，轉頭看著銅鏡中的本身，道：“當年他出征，我送他到北平城外，在十裡亭給他唱了最後一齣戲。”

“我曉得了。”小眉煙把衝動得略有些顫抖的手指收進廣大的袖口裡，燭光下，那彷彿重新抖擻出世機的臉真是明豔動聽。

很快，扮裝間的大門呈現在他們麵前。小喬屈指在門上輕叩，“噠、噠噠、噠、噠噠噠……”那聲音像是按著某種特彆的規律響起，很快，房門就被翻開了。

三刻鐘後，街角的咖啡店。

“感謝。”陸知非接過。

那廂小喬和陸知非走回大堂，隨便找了張空著的桌子坐下。陸知非看了看時候，七點十五分，戲頓時要收場了。而約莫九點的時候，這裡就會散場，幽靈拜彆，鬼界就會再次封閉，也就是說，他們必須在九點分開，不然就出不去了。

小喬不予置評，而這時，最後一縷天光終究被遠方鱗次櫛比的大樓淹冇，暗中準期而至，淹冇了兩人的身影。

“請代我向四爺問好。”少年固然看著性子冷酷，但斯文有禮。這類斯文跟小喬的斯文又是不一樣的，小喬的斯文是下一秒便能夠規矩地請你去死的那種斯文，而少年很平和，就像一汪安靜的水，不見波瀾。

至於為甚麼要待會兒？不過是商四體恤朋友，深怕朋友滿心歡樂地疇昔，卻因為對方的忘記而失落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