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非愣住，“唱歌？”

“那就唱吧。”商四說著，從廣大的袖口裡拿出了一個手搖的大鈴鐺。搖一搖，銅舌撞在長著銅綠的內壁上，收回清脆而空靈的聲音。

彷彿從九天傳來的，漂渺的歌聲。歌聲裡冇有歌詞，隻要輕聲的哼唱，像是呢喃絮語，可仔諦聽，卻又帶著一股祭奠時纔有的寂靜。

“四爺。”九歌苦笑，“您就不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

太白太黑則心大很多，坐在鳳凰羽毛做成的帽子裡，腦袋跟從著商四的旋律而擺佈扭捏著，嘴裡已經唱出了即興的歌詞，“天呀，地呀，有條大魚魚。太白，太黑，就是大太陽。啦啦啦，啦啦啦，小九子呀，在天上飛，飛呀飛呀巴紮嘿……啦啦啦，啦啦啦，我們都是放太陽的好少年……”

“這個啊，因為他跟其他的妖怪都不一樣。”商四說著，語氣淡淡的，目光望向遠方，冇有再持續這個話題。來自郊野的風悄悄吹著他稍稍長長了些的頭髮，髮絲在麵前狼籍，讓他的目光看起來有些迷離。

陸知非：“……多謝。”

“哪能啊。”九歌嘲笑，餘光瞥見陸知非，從速岔開話題，“這就是四姑奶奶吧，第一次見麵，我給您帶了見麵禮。”

那反響又是甚麼聲音？陸知非側耳聆聽，內裡彷彿有流水的聲音，有樹葉莎莎的聲音，另有歌聲。

但是就在他上前一步低頭向商四問好，當陽光灑在他緞麵普通的長髮上時，陸知非卻恍忽間看到有淡淡的金光流轉。那最純粹最低調的玄色中，藏著最豪華最亮眼的光芒。

它們不由地跟從著商四，無聲且虔誠。

可那邊商四已經酬酢完，都說要解纜去找建木了，還是冇有禮品！兩個小瘦子就等不了了，朝著九歌伸出小胖爪，“啊、啊！”

如許的商四看起來有些陌生，他好似陷進了疇昔的回想裡，而那段疇昔對陸知非來講是完整陌生的。

天空中升起了一個錦鯉太陽，紅彤彤的，亮堂堂的。

再一聽，本來是商四唱的。

鳳凰吐出鳳火，被錦鯉張嘴吞下，咕咚一聲，火團進了它的肚子。它擺一擺尾，睜著圓溜溜的冒著傻氣的眼睛看著鳳凰，張嘴打出一個飽嗝。

兩人貧嘴間，獸吼和蹄聲漸漸傳到了陸知非的耳朵裡。他凝眸看向一個方位，還冇看清楚那狠惡扭捏間的草叢裡有著甚麼，大地就開端了輕微地動顫。

“也能夠這麼說。都廣之野本來就包含了廣袤的十萬大山，群妖堆積，人文聚集，又串連天界。一方麵它是自古以來的福澤之地，另一方麵又傷害重重。你前次見過的鹿十，他就鎮守在此中的某座山上，另有其他的守界大妖，有空我帶你去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