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小夏搖點頭，複又點點頭。是惡夢吧，但是卻不是本身的。那樣彭湃而來讓人堵塞的哀思與無助，應當是屬於那夢的仆人吧。

它一身羽毛俱都融在這沉沉夜色中，邊沿恍惚不清，仿如有黑煙環繞普通，氣味暴戾渾濁，周身模糊透著不詳。隻要一雙金色的眼睛，在一片暗沉中反倒更加顯得潔白若水，光彩活動。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俄然認識到身上彷彿冇有那麼冷了，不但不冷，反倒有一股異乎平常的暖和之風從遠方吹拂而來，呼呼有聲，垂垂還異化有畢畢剝剝的聲音。邱小夏驚奇的轉頭望去，才發明山下竟然已經是一片火海，火焰足有兩米多高，燒得漫天雲彩也似血普通淒豔的紅。耳邊又想起撲棱棱的扇動翅膀的聲音，倒是貓頭鷹向著山下的大火中飛去。

邱小夏很想從被子裡抽脫手來揉揉眼睛，可惜做不到――那對龐大的鳥爪把她按得死死的。

邱小夏焦急的追著它跑，張嘴想要喊住它，卻猛地吸進一口濃煙，嗆得她不住的咳嗽，眼淚撲簌簌的落下。火勢甚猛，難以靠近，她隻好眼睜睜地看著那貓頭鷹的身影，義無反顧的撲向那片火海，眨眼之間被火舌吞噬。

“莫非不是因為你要吃他徒弟嗎？”

沉默了半晌，肯定那頭不會再有迴應了，邱小夏有些活力了，單手扶地蹦起來，指著樹枝大吼：“你個鳥人，從速把我弄歸去，要不然我把你的羽毛拔光，讓你陪我一起挨凍。”

顧辰逸因而又從懷中取出一本書來，慎重遞給邱小夏說：“是為了這本武林秘笈。他是我殺父仇敵，我是絕對不會交給他的，你帶著這本書快跑，我來擋住他！”

夙起去上自習的人們，為了占有可心的位置，大多腳下生風，行動倉促，這就使得異化在此中，走的漸漸吞吞東倒西歪的傢夥分外的顯眼。顧辰逸看著阿誰熟諳的背影，不由放慢了腳步，嘴角噙了一絲苦笑。

“要不然你送我歸去加件衣裳，我再來陪你吹風？”

貓頭鷹傲立枝頭，一動不動，單身上灰色的絨毛跟著山風微微拂動。

顧辰逸一麵跑一麵問邱小夏：“你曉得他為甚麼追我嗎？”

“喂，”她昂首望瞭望那貓頭鷹，“好冷，我們歸去吧。”

邱小夏一麵跑一麵衝動的翻開書來，看到扉頁上寫著：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本來我還在夢裡。

貓頭鷹冇有說話，她想這大抵能夠算是默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