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寧清遠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順著較著肥胖的雙頰溜到了下巴尖,滴答滴答的落進手邊的酒杯中,漸漸暈開在紅寶石普通的酒中。
寧清遠低著頭冇說話,嘴角掛著淡淡笑容。而思遠也隻是靠在桌子上,看著豐厚的飯菜,他認得……這些菜和他第一次來這裡時候的菜是一模一樣的,包廂也是一樣的,乃至他坐的椅子都冇有任何竄改。
思遠看著她的模樣,強行憋住了眼淚,死死咬著牙關,伸手想握住寧清遠的手,但卻被她敏捷的閃到了一邊。
“寧姐姐走了。”思遠俄然出聲,接著回身緊緊抱住羅敷,極用力的抱著:“她走了……”
“如果今後……今後有困難和費事,請必然來找我,好嗎?”
“我……”
兩人沉默很久,才見寧清遠漸漸抬開端,她眼眶微紅,但卻強顏歡笑的看著思遠,試圖用她這丟臉的笑容奉告思遠她實在冇事。
“這個還你。”
“你哭了。”
寧清遠並不貪婪,她隻抱了一會兒就鬆開了思遠,昂首看著思遠的臉:“感謝你。”
而思遠乃至不敢看她的眼睛,固然明顯甚麼都冇乾,但卻像做了甚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看著素淨一張臉的寧清遠,思遠內心真的很堵,有很多話想說卻又無從下口,隻能低著頭冷靜無言。
寧清遠從懷裡謹慎翼翼的取出一個布包,用微微顫抖的手翻開以後,思遠才發明是當初老媽給她的阿誰手鐲,本身幾近都快健忘這件事了,可冇想到多年以後她卻還能將儲存得如此無缺的手鐲閃現在本身麵前。
寧清遠用歡娛的腔調奉告思遠這個殘暴的究竟,固然她並冇有顯出甚麼老態,但與當年遇見她時比擬,她真的變了很多。那雙曾經讓思遠心頭為之一顫的眼睛,現在卻像蒙上了一層細紗似的讓人的捉摸不定,舉手投足間那股溫婉的女人味更是讓她與年青女孩們劃出了一道明白的分邊界。
思遠喉頭苦澀,底子發不出聲音,但仍然冷靜的舉起杯子和她碰在了一起,看著她略微怠倦和蕉萃的眼神。一種難以言喻的荏弱就突如其來了。
思遠能說“不”嗎?當然不能,他冇這個資格去說這個“不”字,以是他隻能漸漸的站起家朝寧清遠伸開了雙手。
“我能……抱抱你嗎?”寧清遠俄然仰開端看著思遠,紅腫的雙眼透著倦怠,語氣近似要求:“好嗎?”
“奉告阿姨……我冇有能成她的兒媳婦。”
溫熱的手指冇法止住滾燙的眼淚,房間裡隻剩下寧清遠輕柔的抽泣和眼淚滴入酒杯時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