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他還是垂著頭冇有看她,但那固執她的苗條手指,和順的行動,便如同像是捧著心頭珍寶。
公主站在原地,一雙鳳目微微眯起打量著身前焦急告饒的女子,神采淡淡,也不言語。
一陣手忙腳亂,侍女趕快突入閣房幫著鏡前的女子換衣,無法嫁衣煩瑣又不敢硬扯,未幾便聞珠簾輕搖香風浮動,一襲月白宮裝容色清麗的女子在侍女的簇擁下徐行進了閣房,瞥見床前跪著的主仆二人,微微驚奇:“表姐?”
半晌,桌上油燈收回劈嘙一聲輕響,忽聞上方傳來平淡男聲:“七日醉?”那聲音淡而冷,透著生生寒意。
多日前的一個夜晚,也是這般暖風習習,她躺在寢殿大床上,在內心用了“緣分”這兩個字,描述了同他之間的乾係。
回想起那一身嫁衣端倪之間難掩妒意的女子,清冷鳳目當中寒意愈盛。原覺得那冷芳若隻是妒忌至極穿了她的嫁衣,現在看來,她竟是用了嫁衣一事轉移重視力來袒護下毒的真正目標,之前倒是她藐視了這個女人!
留了樂桃和一乾宮人在台前看戲,公主隻帶了適意和幾名侍女分開,下了高台後卻冇有徑直回淩霄殿,而是繞道禦湖邊的小徑,側身到了一處假山後。那邊,一處埋冇的空間,一身宦侍宮服的男人早已等待多時,瞥見公主俯身施禮:“末將拜見公主。”
冷齊灃在桌前坐下,嘴角邊瀰漫的那抹笑容愈發暴虐:“父王,看來此次瓏瑜那丫頭的親,是結不成了!”
“回稟公主,方纔公主分開以後,芳華郡主果不其然也離了戲台,想必此時已朝著淩霄殿而去;公主叮嚀的仿照芳華郡主筆跡寫的信函,也已奧妙送到了安王世子手中。”
下一刻,狠惡的話語卻被冷冷打斷:“這寢宮裡的,絕對不會是瓏瑜。”
“如何了?”再次開口扣問,對上世人齊齊看過來的目光,鳳目輕轉瞥見皇叔那略顯慘白的神采,她快步走到皇叔身前,握上他的手心:“皇叔?”
外室趕快有人吃緊衝了出去,跪地稟報:“回稟公主殿下,侍女曉蘭不甚顛仆撞翻了香爐…燙得不輕…”
麵前的女子,本日不管是神采還是語氣,均是陰冷非常。蔣進初聞言恭敬垂首,可貴收斂起平素一向掛在臉上的那抹邪肆笑意:“末將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