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駕臨,公主親迎。
一襲紫諸華服,褐色髮絲用錦帶束了,禦湖之濱,未及冠齡的年青駙馬長身而立,柔潤的髮絲在夜風中微揚。
固然軟禁太妃府,過往的數月她卻日日密查著宮裡的動靜。駙馬大選的優良參選人是如何一個個“不測”得勝的;瓏瑜終究又是如何為了不嫁給王思遠而隻能挑選這麼一個斷袖皇子的。現在東離駙馬大選的成果已垂垂在七國傳為笑談,她亦是越來越感興趣,阿誰瓏瑜最後要嫁的男人,到底是個甚麼模樣!
而現在,冷芳若的腦中,倒是如同一瞬炸開了般一聲轟響,頭皮發麻的刹時,她滿腦想著的都是,如許一個男人,竟然,就是瓏瑜的駙馬?!
------題外話------
湖邊小徑,隔了幾處柳枝山石的間隔,衣袂攢動,粉色繡鞋踏著綠意而來,行動中卻顯出幾分煩躁。一行四個侍女跟在芳華郡主冷芳若身後,一起行至這通往軒逸宮的小徑,郡主臉上的暖色嚇得諸人低眉紮眼謹慎翼翼。
安王世子冷齊灃,是個心腸暴虐卻毫無策畫可言的人。
兩側宮人跪了一地,各自向著對方的主子施禮,她倒是呆呆望著他,望著那雙淡看著本身的淺茶眼眸,看他神采淡淡,不動不語,溫潤如玉。
一個男人的,仙顏。
一雙鳳眼勾魂攝魄,一抹紅唇鮮豔欲滴,那神采清冷的美人自那暗影中徐行而來,鳳眸輕揭,淡淡掃過冷芳若的臉,那般神韻,如此氣質,竟是她從未見過,亦想也未曾想過的模樣。
麵前的這個男人,舉手投足,淺淺一抹笑意,便是星月皆退,六合失容。
不是斷袖麼?不是,天下笑柄麼?可麵前這小我,卻清楚清雋出塵,恍然若仙。
單憑這一點,就已是奠定了這位準駙馬當今在東離宮中的職位了。這宮中那個不是善察言觀色之輩,身後數名宦侍在悄悄在旁側服侍,畢恭畢敬。
是夜,東離宮宴,坐在銅鏡之前等候打扮的少女紅唇輕勾彎出一抹笑意,看著竟是真透出了幾分愉悅。身背工持木梳的侍歌女桃悄悄斜眼瞥了公主好幾次,實在想不明白方纔剛見了那麼個令人討厭的安王世子,現在公主到底是那裡來的好表情。
禦湖邊,氛圍死普通沉寂。跪地的宮人遲遲不被宣召起家,俯身垂著首,這時耳邊倒是淺淺傳來珠環輕動,不知是哪個心細機警的先發覺了,一聲高呼拜見公主,旁側之人這才紛繁反應過來,呼啦啦湖邊宮人又是俯身叩首一陣施禮,整齊不齊的存候聲中,自那湖邊小徑的暗影處,緩緩走出一個盛裝美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