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淡色的眼眸悄悄凝著身側人的行動,麵上毫無波瀾。而那桌麵上已置了數根帶血木刺,最長的一根足有寸餘。
桌上一張紙,上麵列舉了十個名字,此中四人已被劃去,餘下的六人中,一人被紅色硃批圈出,正式西梁南王宋晟。
騰躍燭火映上安王通俗如鷹般的眼:“西梁篡奪東離之意昭然若揭,這西梁南王,不得不除。”
安王聞言倒是冷冷勾唇:“福溪,你真有自傲能管住你那兒子麼?”
“…嗯?”終究重視到了。
是夜,皇城主街邊的一處清幽彆院,圓桌之前,一身黑衣的男人正拿了一根鋒利銀針,挑著麵前那傷痕累累的手內心斷裂的木刺。
福溪長公主聞言快速一愣,看著劈麵那抹嘲笑,從心底裡生出寒意來。
衝突激化啦!
如此擔憂自是不便多言,燕回微歎了口氣,將統統思路都隱在了微皺的眉眼間。
閃閃發光,太陽一樣!
福溪長公主昂首,對上安王毫不避諱直直逼視的目光,沉聲表態:“皇兄心知,我護國將軍府一向是與皇兄同心合力,毫不會粉碎皇兄大計!”
現在,東離公主天賦異稟神功蓋世,比肩東離護國大將蕭寒的風聲已是不脛而走,公主大選駙馬一事亦是獲得空前存眷,如此倒黴局麵,他那獨一的兒子卻隻懂將目光放在踏實表象之上,真是白費他常日一番教誨!
燕回聞言心中頓時格登一聲,對上劈麵那雙較著帶著鎮靜歡樂的小眼神,隻能默。
燕回皺起眉來:“那但是…胸口疼?”本日瓏瑜公主那一腳雖冇用內力,卻踢得並不輕,莫非他家殿下內傷了?
她這個兒子,自幼無需父母操心,卻亦從不聽父母勸言,凡事均有本身主張,一旦決定了的事斷不會等閒竄改。她這個優良的兒子自幼便是她的高傲,卻不想,待到分歧到臨的這一天,他的優良他的自大,會將全部將軍府墮入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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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劈麵那較著強勢起來的語氣神態,安王心中嘲笑,麵上倒是涓滴未露。
燕回已經忙活了快一個時候,現在額上已是排泄了精密汗珠,饒是千萬謹慎了,男人做事不免不敷經心輕柔,凝著麵前那數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他隻悔怨當初如何不挑個得力的丫頭跟來東離。
現在蕭家一脈已是擺盪,即便是在駙馬大選當中將蕭寒拉下,也不代表安王府還能希冀那北域十萬兵馬助他攻城大計。自古以來,得兵權者得天下,既然那瓏瑜公主施計奪了北域兵馬,他又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介入她的龍虎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