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髮高束一身戰甲,即便是手中持著那八尺的大戟,也袒護不了那清麗眉眼間的一抹風情。西梁軍中早已訛傳那畏頭畏尾的北豐皇子帶來了皇子妃軍中作樂,這個女子,便是阿誰傳聞還是東離公主的皇子妃?
東離公主,阿誰南王殿下求娶未得的東離公主麼?西梁軍高低,無數明滅著*的視野上高低下打量著身前這個容色清冷的女子,女人啊,是女人啊,還是一個,身份高貴很有姿色的女人!
而下一刻,腦中紛飛的動機就被完整打斷了,手中長劍經不住力道直接被震落在地,下一刻那明滅寒光的大戟鋒口已是緩慢橫掃了過來!——大哥!耳邊的風聲裡裹著弟弟的叫聲,下一刻大戟刀鋒直接割碎了風聲,濃稠得發黑的他本身的鮮血濺出恍惚了視野,暗中前的最後一眼,他看到的是從馬背上直直落下的本身短短十九年生命間幻影般的走馬燈。
已是月餘冇有動靜的青城方向,黃沙紛飛當中傳來了馬蹄輕叩的聲響。
她點頭:“等明日立了軍功,我就等著歸去做王妃啦。”
劈麵馬上有人怒了:“啟稟將軍,末將請令出征!”
大量的鮮血飛濺終究染上了那身烏黑戰甲,伸手抹了抹臉上濺到的血汙,側身而立的女子微微偏頭看來一眼,稀少的晨光落在那密長的睫毛上是刺眼的金色,那麼清秀那麼美,但那不帶任何情感看來的一眼,倒是帶出了,蝕骨的寒意。
“駙馬,明天就是最後一戰了,打完,我們便能夠回家了。”她微微彎起眼睛對他笑,笑得安靜又暖和。
那日青城一役,便是連天涯的流雲都染成了赤色,以後的很多年裡,北豐邊疆都傳播著那日慘烈戰況的故事,百姓帶著揣揣的表情,後怕又高傲地傳說著,那一日,北豐的好男兒們是如何浴血奮戰保衛了家國,那一日,那蓋地的黃沙是如何埋葬了仇敵的枯骨,那奔騰的青河,又是如何沖刷了仇敵的血肉。
白花花紅綢稠的體內汙物從戰馬肚子裡流出來沾了一地的黃沙,兩軍對陣之下已是多年冇有呈現過如此死狀的殘軀,一人一馬,四截斷肢,潺潺鮮血從暗語平整的斷口處傾瀉而出。
百米開外,她的駙馬正遙遙站在她身後,手中的長劍方纔乾脆利落劈倒了鎮國府血紅的旗號,分秒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