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走。”
柳卿雲嘴上的行動一頓,半闔著眼也不瞧她,懶懶道:“哪樣?”
柳卿雲心道這丫頭倒還算機警,淡淡道:“叫你家蜜斯一會兒莫忘了帶麵紗,我們快到了。”
柳卿雲黑著臉再前頭牽馬,轉頭瞧見她雀躍的神情,孩童般獵奇的東張西望,麵色不由緩了下來。記得再荊州時,她便說過,單親王不準她擅自出門,獨一的幾次也都多量侍衛跟從,毫無自在。
霍紅顏撕下塊饅頭放進嘴裡細嚼,雖粗糙了些但尚能入口,見柳卿雲隻顧低頭吃東西,心下不滿:“我隻問你是對我如此,還是對彆人都一樣?”
“若我是那雁,你會不會如此?”
“那叫雁丘頗,有一掌故。”柳卿雲勉強轉回了思路,見霍紅顏聽的當真,便持續道:“說的是有個獵戶,曾在那處射雁,他箭術高深,一排南飛的大雁正中其一,那大雁剛墜落了下來,雁群中彆的一隻便跟著一頭撞死在了身邊。獵戶見其情深意重,竟以死相伴便把兩隻雁葬在了一起,後代有報酬其取名雁丘頗,至此再無寸草。”
可這麼一個喜好自在的人兒,為何卻硬要順從遺誌去奪那所謂的皇權?柳卿雲不明白,如蘇凡煙,她性喜山川,誌在閒雲的人也是這般,學了醫術便心存百姓,比起自在究竟哪個更首要?若本身不是生在將軍府,又該是甚麼樣的餬口?
素瑾跟著上了馬車,剛想開口安撫幾句,就見霍紅顏杵在簾子邊發楞。尋著她的視野望去,隻見這車內卸了三方長凳,鋪著烏黑的羊絨毯,中間放著張案幾,最裡頭還疊著幾床絲繡被褥。
“那我呢?”柳卿雲也當即回嘴。
霍紅顏卻似不依不饒,嬌滴滴的喚了聲:“小哥哥,你瞧侍衛都找樂子去了,也讓我騎騎馬,這車裡悶的慌,我們是出門玩耍的,又不是來享福。”
連喚了幾聲,柳卿雲才明白過來是在喚她,因而驅馬靠了疇昔,皺著眉道:“我是那知名無姓的小乞兒?”
霍紅顏歡歡樂喜的上了馬兒,紅棗馬夙來認主,冇想頭一次竟如此靈巧,惹的柳卿雲經不住多瞪了馬兒幾眼。紅棗馬卻用鼻孔噴氣,格外對勁。今次出門霍紅顏倒是收斂了,冇再一身惹眼的紅衣,換了輕紗的桃色流雲裙,墨色秀髮披肩,隨便紮了跟絲綢帶,平增了幾分江湖俠女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