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首的將領頭盔上的紅纓卻在這烏黑當中格外的奪目,單親王微微一愣,打頓時前幾步,待看清了對方將領的麵具又是一愣。
一股溫熱的鮮血灑在單親王的臉上,順著臉頰,下巴,滴落。
那跟著單親王交戰南北的寶劍收回一聲哀鳴,重重的摔在了青石空中上,再也不動。
福德安眸子中刹時透出一股驚駭,嚇的他幾近要跪下,小天子怠倦的擺擺手,坐在榻沿上來,問道:“你多少歲進宮?奉侍父皇多少年?”
柳卿雲揚搶掃開身邊兵士,徑直一起無阻的朝單親王而去。現在的單親王眼中暴露了從未有過的驚駭,他不明白,為何阿誰一向冷靜無聞,不學無術,隻是靠運氣出了風頭的青年竟以如此神勇。
“平身。”
驚懼的神采中單親王退後數步,手中長劍往前一指,大喊:“殺!一個不留!”
為首的銀色鎧甲將領直身而起,頭盔上那鮮紅的紅纓隨風而蕩,挑逗在小天子的胸口。小天子的目光在眾將士臉上一掃而過,終停在那鬼臉上。
單親王一身青銅鎧甲,冷哼一聲:“不必了,兩個黃毛小兒罷了,就算將軍府有三千精兵又如何?當真覺得本王會被騙?”
“是。”蕭紫依調轉馬頭,“五隊跟我走。”
“是!”
“朕隻是在想,比及朕如父皇那般年紀,是否還能保住這片王朝江山。”小天子的目光幽幽的望著燭火,那燭火一跳一跳,似是掙紮著不肯燃燒殆儘。
單親王駐馬而停,探子跪在腳下道:“王爺,裡頭的人去了便無回,我們不知此中景象,是否再讓我等先去刺探……”
單親王最後一句震天吼怒,小天子的神采也變了,銀色鎧甲將支付下長槍,驅馬擋在小天子麵前,幽幽道:“既如此,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