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琳琅轉了目光，感喟道：“如師父所言，心魔深種……”

柳卿雲揮了揮手，幾名副將退下，她朝門外喊了聲：“穆八。”

開了門，瞧見是柳卿雲微愣了一下，接著小女人就笑了，“師兄來看師姐吧？”

流光溢彩的斑斕映在柳卿雲的臉上，她沉默不語。衛琳琅輕笑：“嗬，隻是那人毫不是我。”

三人沉默了一陣，柳卿雲道：“如許如何，我看這幾日雪也融了，月光甚好，不如移了酒菜去後院？”

席間淩芝不斷的再說疇昔的奇聞異事，聽的柳卿雲也禁不住獵奇，也問了很多。末端，祿笙來提示放爆仗的時候到了，小丫頭這才收了嘴，歡歡樂喜的放爆仗去了。

淩芝看了看不吭聲的衛琳琅，遲疑了半響，才道：“往年跟著師父，雖冇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倒是蕭灑，到富朱紫家裡偷了燒雞燒鴨來，就著青竹煮酒，小破廟裡也能出吃年味來……”說著，淩芝瞧見柳卿雲的神情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衛琳琅似是有些吃驚的轉頭望著柳卿雲，兩人對峙了半響，直到頭頂上的炊火在夜色中炸開，方纔醒了過來。柳卿雲嘲笑：“不強求。”頓了頓，“這府中也冇外人。”

衛琳琅歎了口氣，微微點頭：“你還是不明白師父的情意。”接著便抬手重新掛上了麵紗，不一會兒，腳步聲就響起，淩芝與祿笙歡聲笑語的返來了。

柳卿雲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又當即換了笑容道：“本日已是除夕，此時不穿，莫不是要成了舊衫，來年再穿？”

那日以後柳卿雲一向呆在將軍府，在書房裡一坐就是半日，常常是甚麼都不做，隻是望著某個處所發楞。祿笙幾次來送吃食都見柳卿雲這副模樣，開初擔憂的問了幾句，柳卿雲除了點頭便是沉默，多幾次，祿笙便也不再問了，隻經心極力服侍好主子。

接著衛琳琅忽的又轉回了頭，淡淡道：“我倒是也有些記念起之前的日子了。”

衛琳琅也冇想這丫頭會說出這些話來，一時半會兒也冇言語。柳卿雲愣了一會兒，訕嘲笑道：“這倒叫我……如何是好？”

衛琳琅不語，似是感覺方纔說出口的話有些冒昧，眸子裡又透出一股淡淡的神采。柳卿雲見話已至此，便道：“走吧，吃團聚飯去。”

柳卿雲邊想邊笑，末端自嘲的點頭，再抬眼，已是到了仗院外。放眼望去，不遠處的皇宮燈火奪目，那連城排的燈火似是一條長龍，閃動間像是要騰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