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雲笑意減淡，這十幾日守靈她也看在眼裡，蘇凡煙寸步不離的陪著守著，她若表情稍好些，此人臉上便也帶了笑意。若不好，此人雖不透露，心中也定是不好。她一心為著本身的家仇國恨，卻真未曾好都雅看麵前人。

小二一愣，方纔明白過來。祿笙拿了銀子揣到他手裡，那小二又是一陣低頭謝恩，便退了出去。小二拿著銀子又擦又咬，喜不自勝，從後堂出來的掌櫃見他如此，便問了詳情。待小二歡樂的說完，掌櫃的又問：“那位爺甚麼模樣？”

柳卿雲現在也走的口乾舌燥，轉頭見蘇凡煙額頭上已是一層細汗，眉頭一皺，“這兒離寶府樓多遠？”

頭三年因為小天子初即位,朝綱混亂，無人主持大局。朝廷封了三年的落第,現在門扉敞開，昭告天下，無數滿懷重誌的學子從各地不辭路途悠遠馳驅而來。長安城也好久冇這麼熱烈過了,小天子見此便下旨,至春闈結束之前,長安然城不再宵禁。

“說的還算不錯。”柳卿雲唇角微翹。

掌櫃的瞪他一眼，“你這破嘴還嫌說的不敷！？記取，本日的事再不準道半個字！”

念及此，柳卿雲胸口一澀，勉強扯了絲笑意道：“也罷，豪傑不提當年勇，今後……”

柳卿雲眉峰一挑，光輝一笑：“煙兒邀我，哪有不去的事理。”

蘇凡煙笑容一僵，隨即便複如常態，淡淡道：“如此說來，小爺原籌算欺我來著？”

祿笙瞧了瞧路，回道：“有些路程，爺想去寶府樓，小的這就去雇兩頂肩輿。”

祿笙聽的一愣：“爺這是……”

柳卿雲酒杯一放，不輕不重，卻嚇了小二一跳，隻聽她悠悠道：“揀要緊的說。”

柳卿雲點頭，跟著小二上了二樓。這雅間雖比不得寶府樓，卻裝潢簡樸儉樸，窗戶又臨著街邊，小二抹了一遍桌椅，請兩人坐下。祿笙掏了一錠銀子，朝那小二道：“固然把你們的好酒好菜端上來，隻爺和夫人吃的歡暢，這就少不了。”

柳卿雲撚起酒杯抿了一口，瞥了他一眼：“我也就獵奇，探聽探聽，你不是說冇甚麼你不知的嗎？”

“爺可知，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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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卿雲望著滿街的學子，臉上都帶著一副壯誌酬籌的模樣，點頭苦笑：“如果談些兵法練習我也許還能應上你兩句，這讀謄寫字嘛……”

春闈分三場,每場三日，頭一場由小天子親身參加主持，以後的便由蘇文謙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