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笙愣愣的望著蘇凡煙，主子今兒還是笑容滿麵，隻是如何看都不得勁。待蘇凡煙進了屋後，祿笙纔在背麵扯了小蓮，問道：“如何回事？”

蘇文謙看的出來，這夙來暖和端莊的長公主滿身顫栗，若不是皇家禮節自小培養，隻怕現在她早已癱軟在地。

拉著單於進了殿，屏退了下人。單柔清悉心安慰道：“於兒，我曉得你與柳卿雲豪情深厚，可畢竟他是臣子，你是君王。便是在悲傷難過，也不該如此折磨本身。”

凶信傳到皇宮已是旬日以後，福德安那日親目睹著天子掀結案桌，砸碎了無數物件，最後若不是單葉庭倉促趕來，自薦願前去北疆接回柳卿雲與霍紅顏，隻怕天子現在不會關在乾坤殿不見任何人。

聽這話，小蓮頓時嚇了個魂飛魄散，就聽蘇凡煙柔聲道：“將軍府要辦喪事，拿幾卷白布，要最好的。”

“走罷。”

小蓮一愣，眼眶濕了大半，望著蘇凡煙道：“蜜斯你說來買白布……”

“公主。”蘇文謙擔憂的望著她，於心不忍之下又不得不說，“長公主，老臣與你一樣，悲慼痛極，可眼下安慰皇上纔是當務之急。公主與皇上雖不是同胞而出，卻也是看著皇上長大的，或許你的話他還能聽進一些。”說道最後，蘇文謙躬身朝單柔清一拜，“老臣懇親長公主勸勸皇上罷。”

“多謝公主。”蘇文謙又是一拜。

小蓮和祿笙在書房外站了一夜，全部將軍府似是籠上了一層灰色，無聲的哀泣從四周八方湧來。無孔不入。

福德安滿臉哭喪道：“回長公主，已三日了。”

小蓮憋著哭腔把柳卿雲就義的動靜奉告了祿笙，趕快一把捂住了祿笙的嘴，道：“彆讓主子聞聲了。”

單柔清暗自感喟一聲，回身往乾坤宮而去。天子聞聲拍門聲，頭也不抬的道：“朕說了，朕誰也不見！”

單於筆尖一頓，愣了半響，緩緩放下筆。門翻開，兩人望著對方各自慘白的臉相對無言，單柔清伸脫手握住單於袍子底下冰冷的手，撫上他的臉頰，柔聲道：“怎的如此不珍惜本身。”

“皇姐……”單於隻喚了一聲，便哽咽在喉。

節哀……

掌櫃的還想問，小蓮一個勁的在旁打眼色，趕快轉了話鋒道：“小的這就去拿，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