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潔淨了，你要往哪兒下？”

蘇凡煙點點頭，張了張口，又閉上。柳卿雲見了，邊清算著藥膏邊道：“想說便說。”

想到此，蘇凡煙開口道：“爹爹，此事讓煙兒去將軍府先見見小爺再說罷。”

說罷，不等管事迴應，柳卿雲便大步向門外走去。隻留了句：“你歸去照實稟報相爺便是，如果相爺還看起下……”

蘇凡煙心中有些忐忑，柳卿雲性子她向來摸不透，以往都是些小打小鬨，大事上她對柳卿雲真冇個底兒。

管事張著嘴瞪圓了眼睛，一副不成置信模樣：“這……哎喲，我爺，您可彆跟主子開這打趣話。”

“返來！”柳卿雲叫道。

蘇凡煙昂首見她眉頭微皺，眸子裡透出一絲顧恤，心頭一軟便鬆了手。柳卿雲抹謹慎，恐怕弄疼了她。蘇凡煙見她如此，思路翻轉，方纔一副仇敵模樣，現下又似把她當寶。她自發得這小爺性子已是知了大半，可那輕柔觸感又讓她覺著越來越摸不準這小爺心機了。

柳卿雲抹完，又吹了吹才道：“可好些？”

柳卿雲似是看不見普通，冷冷道：“你彆我這兒裝不幸，我知是你爹爹與他家定了娃娃親，怪不得你。可你也有錯，你如果不招惹我，不讓我這般捨不得，你要嫁便嫁了去。現在可好，我如果執意便要叫你難堪，我如果隨了你去……”柳卿雲狠狠甩開蘇凡煙手：“那不是便宜那王八羔子！”

蘇凡煙一愣，這才瞧了眼棋盤，但腦筋裡一團漿糊，底子不曉得該走哪步。渾渾噩噩下了兩子，剛要下第三子，柳卿雲便伸手抓了她手。

管事一個閃身出去，趕緊扯了小蓮出去。

柳卿雲拂了下袍子，感喟道：“也是，顧家可比我這將軍府殷實很多，如果有這背景，今後誰還敢欺你？便是皇上也要讓上三分啊。”

柳卿雲一抖袖子，負手而立，微眯著眼望著他道：“天家國土，顧家商。與你家蜜斯也算上門當戶對，我柳卿雲不過一介武夫，無功無祿，僅憑一個將軍府，我也開罪不起。”

“去徐先生那要些活血化瘀藥膏來。”

蘇文兼麵色一僵，這柳卿雲哪句話是真？顧家莫說將軍府，就連天家都得讓著三分，當年東突北下若不是顧家舍了半個產業給先皇，現在北疆早已是突厥囊中之物。他敢除了顧長風？

柳卿雲一笑：“我要惱，你說甚麼都要惱，我不惱，你說甚麼都不惱。”

柳卿雲嘲笑：“來倒。”剛想令使女去喚了蕭尹來，轉頭一想又作了罷，對使女道：“叫她到書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