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紅顏眼裡傷痛一閃而過,她試著強放心神,卻不知怎地,每次瞥見那雙清澈眸子便如何裝也裝不下去。隻留臉上一抹哀傷,道:“你眼中,我便是如許人?”
宮中兩人均是顯得生分些,單柔清雖知如此心尖還是一顫。麵上卻還是輕柔道:“中郎將也曾說過,本宮隻護你一時罷了。”
柳卿雲先是一驚,耳邊熱氣讓她渾身酥麻,天然往中間靠了靠。又聽霍紅顏自稱奴家,側了頭粉飾不住眼中鄙夷道:“娘娘還是自重些好。”說完她就悔了,因為她瞥見霍紅顏笑裡帶了些恥笑。
霍紅顏眸子一亮,笑甚是得逞,道:“既如此,那你每日都來陪陪我罷,這宮中就你還算紮眼些。”
柳卿雲見她說打趣,立時便惱了,冷眼道:“皇上和太後待娘娘不差,每日穿金戴銀,山珍海味,這等好日子誰會放著不過?微臣還覺得娘娘那日不過是打趣罷了。”
柳卿雲見他麵帶愧色,知是心疼本身而至,便倉猝道:“爺爺莫難過,雲兒那日確切是混了,怪不得爺爺。”
柳卿雲一心兩用,一處拐角冷不丁幾乎就撞上一人。定睛一看,倒是一名宮女,柳卿雲剛要報歉,便聽一個柔媚聲音:“中郎將這急倉促是要去哪兒?”
柳卿雲見霍紅顏雖笑著,神態卻與那夜如出一轍,心神一晃,已是軟了下來。嘴上卻不饒:“女人不都如許?特彆是娘娘這等傾國之資不是如此?”
兩人又聊了一陣,卻因宮中說話總得繞個彎,柳卿雲便也不想多留。告彆時,單柔清張了張嘴,想問問她與那霍紅顏究竟是何種乾係,但卻因為柳卿雲本日本身上門來了,心想著既然敢登門,便是冇甚麼。她情願這麼信賴,便也冇問出口。
柳卿雲一臉莫名怔了半響,才暴露一絲苦笑。如果宮中事兒給柳鶴童曉得了……柳卿雲想著便打了個寒噤。
單柔清見那人還穿戴一身禁衛服便過來了,望著那人臉隻覺比先前清減了很多,讓她起了身,又喚柔月端來早籌辦好藥膳。倒不是她算著柳卿雲本日會來,而是日日都籌辦著,知此人傷剛好些,喝茶還是有些傷身。
“叫長公主操心,臣忸捏。”柳卿雲至心道。
養了一個月傷,柳卿雲便重回了仗院,金吾衛同僚們自是不會放過她,加上柳卿雲酒蟲也犯了,便痛痛喝了個暢。蘇凡煙見她回崗第一日便喝渾身酒氣返來,氣一張秀臉煞白,把醒酒茶往那混人手裡一塞,連夜回了宰相府。
那妖媚人兒自是看出她不安,笑意甚濃。扭捏著身子靠近了疇昔,帶著一股芳香,那漂亮人兒邊俯下身,吐氣如蘭:“中郎將是怕奴家吃了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