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雲打斷她道：“無妨，下能夠等。”說罷從袖裡抽出一張銀票放媽媽懷裡。

柳卿雲望著匾額上“親王府”三個大字，盜汗直下。蕭尹曾說非論哪隻要不是將軍府，做何事都得萬分謹慎。雖她也曉得，現在纔算親臨過。若不是她這幾年練了性子，這怕早長安就要惹出禍事來。

“隻借公子靠一會兒。”蕭紫依輕聲道。

蕭紫依邀了她一同入坐，奉茶了上來，道：“本日怎隻公子一人？”

蕭紫依麵上蒙著紫紗，一襲水秀輕紡，舞姿隨樂聲飛揚。柳卿雲曾伶仃見過蕭紫依舞，卻未曾如此場麵下。隻見蕭紫依那舞袖高低翻飛，狼籍了台下看客眼睛，柳卿雲心中讚歎了一聲，轉頭便見陳楚神智幾近都要飛到蕭紫依身上去了。

蕭紫依心中一頓，笑容有些生硬道：“公子怎有此意？”

柳卿雲壓下心中各種，難堪端起茶杯，剛飲一口便咳嗽起來。蕭紫依起家走到她背後輕拍，柳卿雲咳了半響，轉頭望她。蕭紫依一愣，她竟從那雙烏黑眸子裡看到了顧恤。心中一暖，便伸手摟住了柳卿雲。

兩人出了水月樓，才走到一半。柳卿雲驚呼一聲，嚇了還沉浸舞姿中陳楚一跳，問道：“柳兄怎了？”

柳卿雲收了目光，端起桌上茶盞輕啐了一口道：“女人覺得這是傾天水月麼？怎不問我為何此？”

紅樓裡媽媽皆是懂眼色，再者柳卿雲是同親王府校尉一同來，雖未聽聞此號人物，媽媽也不敢怠慢。當下道：“爺隨我來。”

等了一個時候，柳卿雲酒也喝七八，她本是坐不住性子。房裡渡了幾圈，便呆不住了。剛要翻開房門，就聽門外有一個聲聲響起，手便僵半空。

蕭紫依盈盈傾身，小斯搬了古箏下台。台下又是一片喝采。

柳卿雲心中意亂，各種思路攪一起，麵上雖有些慘白卻還是回了禮笑道：“女人惦記，下自當安好。”

柳卿雲又是一陣咳嗽，苦笑道：“女人談笑，如果早些年，隻怕下入不得女人眼。”

寶府樓老闆是蘇凡煙一事，那是人皆知，柳卿雲也不怕說漏。

隻見媽媽神采稍變，隨後笑道：“爺來可不是時候，紫依正歡迎高朋，爺如果……”

媽媽帶柳卿雲到一間配房，柳卿雲隻要了酒。

柳卿雲氣勢全不似先前，冷冷眸子，看民氣驚膽怯。媽媽謹慎翼翼領了她到蕭紫依配房，見蕭紫依麵上也是一驚，臨走時便暗裡好生叮囑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