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還是一如既往。”她歎道。

往年將軍府頃刻冷僻，柳卿雲隻知自奶奶身後，爺爺再未娶，父母又早亡，每年守歲都是柳鶴童與她一起，但近幾年柳鶴童身子骨更加乏力，本年倒好，有個蕭尹陪她不說，另有個九世子。

管事懵了：“蜜斯這是……“

兩人一走，柳卿雲覺著懷裡暖爐也不敷熱了，又是一個顫抖。

皇甫太軒沉吟一會兒，又見榻上直顫抖柳卿雲頓時明白了大半，也順著擁戴了幾句。剛想開口替柳卿雲討情，但一見蘇凡煙冰臉便又打了退堂鼓，隻感覺如坐鍼氈，當下道：“本世子叨擾多時，便先回府了，他日……他日再與卿雲和先生敘敘。”

柳鶴童捋著髯毛，忽急道：“那可曾被人看出甚麼？”

內侍說罷便退了去，三人咂舌。

蕭尹苦笑：“我倒無甚，幸虧冇人澆我井水，不然定要病上幾日，這年可就不好過了。”

因皇即位，本年除夕大典格外昌大，不但僅皇太後下旨答應從三品以上官員自帶家眷，還大赦天下。皇太後此番行動自是為小天子拉攏民氣，可柳卿雲卻苦不堪言。她已年過十五，加上近半年幾次呈現各大筵席，雖與蘇凡煙定下了親，上門提親人還是絡繹不斷。

柳卿雲這才道：“臣領旨！謝皇上犒賞，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接了公公手裡聖旨，柳卿雲不經意望了後座上霍紅顏一眼，心下這纔想明白那日霍紅顏所說。

當下朝臣嘩然，從未聽聞金吾衛初試那日皇太後遭了行刺，時隔數月，皇太後此時道明是何意？

皇甫太軒一腳已踏了出來，才深知不對勁，可這腳如何也縮不會來。隻得走了出來，坐定動手對一樣一臉痛苦蕭尹道：“先生可還好？”

蘇凡煙手不斷拎起後一桶，冷著臉道：“煙兒也是逼不得已！”說罷又澆了下去。

柳卿雲動機柳鶴童自是曉得，自打落榜以來，柳卿雲閒散度日，柳鶴童就猜想她有此意。與蕭尹合計了一下，便讓他前去勸說。

蘇凡煙眸子一冷：“這年還要不要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