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忽不定的火光，映著柳卿雲的側臉更加猙獰。她翻身上馬，進樓檢察了一圈，出來道：“剛走冇多久，衛東隨我去追。蕭大哥，你先回府裡，以防……”

“我……”顧長衣一臉痛苦，他是顧家的少爺，向來自大，多少女子為他折腰。隻是碰上了這麼一個蘇凡煙，不管他做甚麼，用儘體例，苦儘相思也換不來一絲體貼。

柳卿雲細細看了最早的幾筆賬目，奇特道：“這幾筆如何是去往荊州？還是在年關之前？如何阿誰時候冇有報上來？”

蕭尹聽聞腳步聲,昂首望過來，柳卿雲的神采有些奇特,不知是喜是悲。猜想也是與那霍紅顏有關，便也不提。直接開口道：“小爺,這是邇來雲繡坊的簡報。”

祿笙在旁看的那人影來無影去無蹤，早瞪大了眼睛。他跟著柳卿雲好久，也未曾見過這些人，此時心中除了驚嚇竟是膽顫更多。如果他背後裡做了些甚麼，可還能見著第二日的太陽？

“哼。”柳卿雲嘲笑，抬手把紙張放在燭火之上，紙刹時便燒了起來。熊熊火焰照的柳卿雲的眸子一片猩紅，她道：“我道單親王怎的如此輕易就領兵入城，且無人擦覺。本來另有這麼小我幫他鋪路，連後路都安排好了。”

照此想來，顧長風自打來了長安，開了雲繡坊以後彷彿過於溫馨。擺了一副不問世事的態度來，當真做起了小買賣，頂多也隻與秀雲莊有過買賣上的交道。說來講去，倒是與柳卿雲最為熟悉。

蘇凡煙與他隔著間隔，隻掃了一眼，他身邊站著的黑衣男人，淡淡道：“你我再無能夠，又何必再見？”

顧長衣聞言一愣，似是緩了好久，才深深一揖道：“鄙人服膺。”

小隊長揉了揉眼睛，那一頭白髮在月光下亮的刺眼，他在孤陋寡聞也曉得這是誰了。除了皇上親封的護國公，還能有誰？當即嚇的口舌都倒黴索了，結巴道：“回，回將軍，無人出，出城！”

蘇凡煙眉頭微皺，移開了目光，道：“看在以往的兄妹之情上我勸你快些走吧，如果叫小爺曉得了定不會放過你。你既已見過，另有何要說的？”

“是。”蕭尹道，“且都是不計本錢的在變賣,並且謹慎翼翼,若不是暗衛跟的緊,隻怕要被矇在鼓裏。他這般謹慎，究竟是為何？”

“先生，裡頭是顧長衣。他帶來的人小的們不知，但技藝了得，故不敢冒然顯身。”那人影冷聲道。

“冇機遇。”

蕭尹緩了緩心神，小聲問道：“可摸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