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瞪了我一眼:“說甚麼呢?這紙棺抬起來就不能放下是風俗,哪有抬到一半還歇會兒的,你對峙對峙,前麵也冇幾步了。”
“奶,我瞥見黃子花的眼睛彷彿……彷彿展開了。”
三姑父和表哥去車上搬下來鋪設靈堂的東西,紅色的菊花,紙紮的花圈,兩盞長明燈,燒紙陰陽盆,三炷長香,最後拿下來的是黃子花的遺照,遺照用的是黃子花門生證上的一寸照片,玄色的邊框頂端的正中間綻放著一朵黑漆漆的花。
“你爹和你大伯出世的時候都給它識過血,你娘和我的環境一樣,以是我們都是黑子的仆人。”我奶說完,用心停頓了下來,諷刺地瞥了我一眼。
我們仨抬著黃子花的紙棺,三姑父和表哥在前麵,我在前麵,他倆抬腳,我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