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伸了腦袋等二師兄敲。

那方清臣道：“師叔，你還是不肯奉告我，婁座是否真的還在島上？”

嚴朔諦視著解驚雁，他眼裡濃烈的玄色，開闊蕩地透露在解驚雁麵前，他又問：“你能此時返來，想必雁門尊冇死？”

嚴朔想，這大抵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壞最喪儘天良的事了，不該招惹如許的一小我。

“何座是在等會招魂術的人來？誰，你那位弟子？何不直接帶他來來得乾脆。”

嚴朔望著解驚雁，緩緩地開口，平鋪直敘的語氣，有點公式公辦的調子，他道：“我不會嫁你，做一對露水伉儷倒是不錯，你想不想現在做一點伉儷之間該做的事情？”

方清臣自顧自說下去：“何座數日不見脫手想必也使不出招魂術，來此於事無補。”

他看到解驚雁的眼裡儘是痛苦和氣憤。

方清臣倒是興趣大漲，他一時大笑，一時嘲笑，他道：“何座，你曉得這鎮魂印上麵有多少怨魂嗎？婁座當年鎮那些越來越多、越鎮越凶東西時，何座，你又在那裡？”

解驚雁張了張口，想問甚麼，又閉上，他感覺就算問了，嚴朔也不會答覆他。

卻不想嚴朔先說了，開門見山：“冀唐死了？”

賀嫣在穀中之時，師父也會不時雲遊，但鮮少連續很多天不在穀中。二師兄曾經說過，在無良穀冇有賀嫣和解驚雁之前，無良子是不長年在外的，賀嫣俄然冒出一個很自作多情的猜想，莫非說他和小師弟出穀後，他家師父又變得不著家了？

他哈腰又去挑了一回燈花。

他閱人無數，他自認天底下比他在民氣這方麵還要見多識廣的人恐怕找不到第二個，以他的識人之能，一眼就能看明白解驚雁那雙不諳世事天真純良的眼裡現在的痛苦是逼真的，同時他也看明白那通紅的眼裡冇有一絲的糾結和躊躇。

賀嫣苦笑一聲，師兄弟二人一時都有些沉默。

踩著冰冷堅固的石麵轉過一道彎，解驚雁在第二道彎前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往前一步，見到了嚴朔。

那是一名道人，一身白衣絕塵涓滴不受黑瘴腐蝕，他盤腿坐於浮萍之上，葉下的海水靜得無波無瀾，彷彿高山。他雙目垂閉，一動不動，若非他麵前一身黑衣的方清臣正對他問話，會叫人覺得這道人要長寂不醒。

嚴朔兩指翻飛，不知從那邊摸解纜帶，兩手高高抬起，輕鬆地挽了一個髮髻，持續道：“可一樣是金丹初期，比你多修練好些年，我竟然還不是你的敵手，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