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柏撓了撓禿頂，乾笑兩聲道：“再下俄然想到一些關於林川月穀的傳聞。”

賽恩把玩動手中的玉笛，落拓地走在最前麵，身後隨行著兩位提著宮燈的侍女，以及賽恩最得力的部下龐柏。

潭水很深，越向下潛越是陰暗冰冷，漫兒的眼眸變成了幽深的黑曜石色，她在水下，亦如平凡人在黑夜中，尚且能視物。

深潭地上有魚，並且有很多，但是……

越向深處遊，潭水越是暗中寂寂，令漫兒奇特的是，浮遊的魚類在更深處幾近再看不見了。

也不知疇昔了多久，漫兒才終究潛到了潭底，隻是一股詭異森寒的感受立即湧上心頭。

我微微歎了口氣，笑吟吟將她拉倒身邊，“現在，能如許設身處地為我著想的人，也唯有娜兒你了！”

賽恩的神情微一錯愕，隨即道：“能夠。”

龐柏身子一怔，唯有悻悻地住了口。

他輕歎了口氣，目光炯炯地盯著我道：“是認不出你，不過惹人諦視是必然的了。”

龐柏露齒一笑，“我這也是和承冬他們一起喝酒的時候，才聽他們提起的，殿下成日裡政務繁忙，未曾傳聞也不奇特！”

高亭內規複沉寂，沉默很久，賽恩複又問道：“現在可另有如許的傳聞了？”

我白了他一眼，苦著一張臉說道：“你的要求未免太高了！”

漫兒俄然仰開端，清靈絕美的臉龐倏然呈現在他麵前，一雙冰藍色的眸中光芒燦爛。兜帽滑落在身後，詳確的髮辮彎成一片片花瓣的形狀，文雅秀美地垂在腦後。

漫兒的魚尾在一泓月光下若隱若現，湛藍如扇的尾鰭在水中粼粼而動，帶起無數水波分開又歸攏，最後水波垂垂歸於沉寂夜色當中，彷彿統統都未曾產生。

龐柏清了清嗓子，方道：“聽村民們說，那大蛇粗如人腰，會豎身追逐活人，當時正有個村婦在這山中采草藥，剛好就遇見了這條大蛇，殿下你猜如何的……”龐柏決計停下，想尋個話題互動，怎奈三殿下目光隻凝睇火線，並冇有接腔的籌算。

賽恩神情微微一怔，“你，你在這裡做甚麼？”他聲音明朗，帶了幾分溫和，隻是麵色卻清冷如冰。

那墨色的人影涓滴未動，凜然站在原地，墨色長袍下一片詭異的安靜。

我亦抬高了聲音，辯駁道：“笑話，我如許的打扮，連你都認不出我是誰，彆人又如何會認出我？”

賽恩溫潤溫和的臉上泛出一抹迷惑，聲音如深沉的湖水般，“是甚麼樣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