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衛離被太後訓的頭都抬不起來,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普通,冷眼旁觀的周羿又舒暢了那麼一點點,內心的惡氣彷彿又散退了一些。
“……這是甚麼?”若雪剛要張嘴吐出來,衛離卻用舌尖抵著,那小小的藥丸很快便在口中溶化,若雪想吐也吐不出來了。
鏡子!鏡子!
羽修的聲音儘是篤定與自傲:“草民完整能夠打著替陛下治頭痛的幌子,假裝治好陛下,那樣不但能夠立下大功,更能夠立名立萬。何必做這類吃力不奉迎的事?乃至要冒著被陛下砍頭的傷害說出本相?”
周羿陰翳的目光停駐在羽修身上,羽修不閃不避任他打量。好久,周羿伸手按住額角,喃喃隧道:“……先讓朕想想……”
當然,滿朝文武不會都向著衛家,總有那麼一些仇視衛家或看衛家不紮眼的,他們會死力同意殺掉衛離,並放鞭炮慶賀敵家垮台……但是這些人畢竟在少數,與陣容浩大支撐衛家那一派比起來,幾近能夠忽視不計。
這下換衛離打翻幾壇陳醋了:“誰無情了?依我看,全天下最無情的就是你,我對你挖心掏肺的好,你甚麼時候也能像我這麼待你一分?哪來的新人?”
他的目光與鏡子裡羽修的目光相遇,羽修文雅的頜首:“陛下儘能夠信草民。”
“……衛離……”內心驀地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滋味,若雪的明眸有水汽氤氳,想要說些甚麼,可衛離熾熱的薄唇已覆了上來。
正因為如此,陶氏姐妹才內心發虛,本覺得進宮以後,憑她們姐妹的姿色必然能夠獲得皇上的歡心,然後集三千寵嬖於一身,誰知究竟卻恰好相反——從進宮到現在,皇上底子未正眼看過她們,何來受寵一說?
不過說話的工夫,疆場便由金碧光輝的養心殿移至殿外的天井。
衛離倒不怕太後曉得真相,說不定太後曉得後反而會感激他,因為太後固然喜好若雪,但卻並不但願周羿娶她,這點衛離心中稀有。
若雪垂在腮邊的幾縷青絲被風悉數吹起,身邊雖有大樹諱飾,何如她身輕如燕,長裙廣袖被風吹往一個方向,大有不堪風力之態。
周羿驀地鬆開捏緊的五指,快速一掌拍在禦案上的那堆奏摺上,咬牙切齒隧道:“衛離,你欺人太過!朕早知你長於心計工於謀算,為人藏奸偽善道貌岸然,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挖空心機並處心積慮的來設想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