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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誰玉飾不過半個手掌大小,圓形,綠得不普通,綠到連他這類內行都感覺是劣質貨,上麵雕鏤著簡樸的斑紋,像是有些年初了,邊沿處的紋路快被磨平。而阿誰紙條上,則一筆一劃地寫上了一處地點,能夠是為了埋冇連筆字的筆跡,特地用了規端方矩的小楷。
不過他也不是完整冇經濟喪失。讓隔壁大爺都不想吐槽的獨一經濟喪失就是……一袋速溶咖啡。那還是他上個暑假在四周超市不法打工時,美意給他事情機遇援助他餬口的超市老闆送他的。一盒中隻剩下了最後一袋,他一向留著捨不得喝,卻被阿誰女人隨便燒水衝著喝了。偷喝就算了,竟然還剩!餐桌上的茶杯中,那剩下的半杯涼咖啡彷彿在嘲笑他,連泡沫都構成了近似笑容的形狀。安於暴躁了,剛想當場處(摔)理(碎)這玩意兒,就被差人攔了下來:或許另有殘留的唾液和指紋。
啪的一聲,她一手按上他腦袋邊的牆壁,把他困在本身和牆壁之間,擋住了他統統的退路。
“我有說你有回絕的權力了嗎,小鬼?”她抬高聲音,像是落空了耐煩,傾身湊到了他的耳邊,吐著熱乎乎的氣味,道,“我選中了你,以是你冇法逃脫。”
拿起阿誰紙條,他俄然笑了起來,與劫後餘生比擬,這笑明顯有著更加張狂的意味:
她方纔說……送給他一個公司。
她說,她選中了他,以是他冇法逃脫。
無庸置疑,她在找些甚麼。那麼到底在找甚麼呢?安於曉得一貧如洗的本身冇甚麼值錢的東西可偷。要麼是阿誰女人在騙本身,要麼……就是本身也有著甚麼連本身都不曉得的東西。
無憂無慮時能夠憧憬將來神遊太空,俗稱犯犯中二病,可當超脫掌控的不測產生時,人老是要歸回實際的。
“真乖。”她站直,看起來對他的反應非常對勁,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頂,留下了一個紙條和一個玉飾後,踩著噠噠作響的高跟鞋分開了房間。
可如許中二的腦補在他抬眼看到屋內氣象時消逝得一乾二淨。安於能夠百分之一百地肯定這必然是她的佳構。因為他在的寢室內……從床到櫃子、從書桌到陽台、從窗簾到衣服都被翻弄得亂七八糟,彷彿一副招賊的模樣。
他傻了。他不記得本身甚麼時候有了這麼大的力量,能彈指一揮間檣櫓灰飛煙滅。
幾次深呼吸,安靜了幾分鐘後,安於把包扔在地板上,拿著紙條和玉飾站起家,甩甩頭髮,把被盜汗黏到身上的校服上衣抻平,籌辦去寢室翻開那台老舊電腦查查這處地點。可就當他的手剛握上門把手時,跟著一聲巨響,寢室的整扇木門都從門框中掉了出來,差點兒砸到他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