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少恭不緊不慢道：“千觴從青玉壇逃了出去，想必會與百裡屠蘇一同來到此處，你們兄妹即將相逢，此中啟事，晴雪自行問他便是。”

寂桐……巽芳……寂桐……巽芳……

那是尹千觴極快的一劍，由背而發，無聲無息，瞬時將元勿的骨頭擊碎。

“……回祿……不周山……天柱傾塌……”

“晴雪，可有受傷？”百裡屠蘇大喜過望，護著風晴雪退後。

這裡曾經是繁華的港口，但是連日來暴雨如注，海麵風波四起，統統的來往船隻都不能成行，統統的漁業也被迫停止。

百裡屠蘇眼神暗淡，已經是病篤的征象。

“我們回到蓬萊，他冷靜地陪在我身邊，也垂垂長大，再也未曾透暴露昔日那種可駭的眼神。因為蓬萊人的壽命非常悠長，過了些年，他看起來竟是比我還年長了。我們不知不覺喜好上對方，固然蓬萊人從未有過與外族結婚的先例，我和他仍然成了親。他貢獻爹孃，珍惜弟妹，對我更是知心體貼……

紫胤真人點頭，道：“百裡屠蘇平生多磨難而少喜樂，已養成極其剛毅之脾氣，決意之事，難有變動。我若將他強行帶返崑崙，恐生其他事端。何況時至本日，門內一些弟子隻怕亦難以寬待於他。”

可歐陽少恭隻是如拂柳般揮手，他的身上光彩微露，將交纏嘶吼的劍芒吸了疇昔。

百裡屠蘇摸了摸她的頭髮，找不到一句話來欣喜，隻能暴露一個極淡的笑來。

襄鈴看到方蘭生的神采，“不好的事情嗎？”

師兄……我，不再返來了。

紫胤真人聽聞百裡屠蘇似另有奇遇，不由一驚。

“晴雪！”百裡屠蘇想要上前奪人，卻對上風晴雪身後歐陽少恭的眼睛。

紫胤真人沉默半晌，遠眺崑崙山海之間，並不轉頭，淡淡道：“數百年如白駒過隙，亦視日如年，你卻仍然窺不破嗎？”

百裡屠蘇身上垂垂有黑氣溢位，暴戾之相乍現。他一抬頭，聚起了兩眸的紅色耀光。

“好一個上天存好生之德！那上天為何卻不顧念太子長琴？為何要令他墮入凡塵，永受磨難？！”歐陽少恭由大怒忽轉淡然，將巽芳攬到身後，迎上諸人。

“你……你把大哥當何為麼？！”

青龍微雨

紅玉卻笑了，走到紫胤真人身邊，兩人並肩一同看著遠方天涯，“仆人放眼望去，這山下滾滾塵凡，又有幾人不是癡傻？而換作紅玉，倒寧肯永久莫要窺得天道，莫要無愛無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