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遲疑滿誌剛回毓慶宮,劈麵正碰上在院中飲茶的太子哥哥。
胤禛頗覺膩味,當天子久了疏於演戲,啞忍功力不複當年。白日裡要兄友弟恭,還要對付和老八見一麵以後的各種敲打摸索,也感覺像老八那樣裝病躲一場冇甚麼不好。
胤禛道:“讓蘇培盛出去,你去掌燈。爺要接著給皇額娘謄寫經籍。”
彷彿他又當了天子,還是雍正朝,他在朝堂上厲斥結黨贓官,堂下卻冇有老八幾個。
胤礽笑道:“孤隻是戀慕你們罷了,你不必多想。佟額娘方纔歿了你必定悲傷,兄弟間多走動總不會錯。對了,小八可好?”
胤禛靈巧做在一旁聆聽,一麵做出受益匪淺的姿勢,一麵偷偷感慨“父慈子孝音猶在”。
太子臉上浮上笑意:“你奉告他,冇事多過來走動走動。課業上的事,孤能幫總會幫的。”
不提麵前龍章鳳姿渾然天成的太子哥哥,弘曆的例子回放麵前,用心鋪就的青磚大道或許並非成績男人的最好路子。
不過此話暗含內容太多,老八怕事龜縮府裡抱女人去啦?這算甚麼事兒?
本來是魘住了,他鬆一口氣。
如果冇有接下來的統統,老八還是阿誰令朕寢食難安的夙敵嗎?還是阿誰長袖善舞的狐狸嗎?如果他成了不能獨當一麵的軟蛋,像老五老七一樣龜縮怕事,還是朕一心要求的人才嗎?
這是胤祥又說:“八爺也不好做啊,他同九哥親厚,雖比不上四哥,但也是交心過命的友情。四哥發落九哥,八哥也不好討情,這不學著五哥七哥在府裡抱福晉生孩子,也算給皇上分憂不是?”
……
胤禛腦中翻攪得短長,虛虛應了太子的話,麵上很快暴露怠倦神采。
蘇培盛過來叨教:“爺,您瞧皇上賜的湖筆,可要收下去?”
場景一轉,回到養心殿,胤禛朝著胤祥發脾氣:“老八如何不來?冇人去傳嗎?這麼大的事兒他就不拿個章程?”
天子聞言公然回身問起太子起居,指責太子不該太廢寢忘食不愛惜身材。
守夜的寺人輕聲問一句:“爺?”
一夜磋磨費考慮,第二日胤禛臉孔青白腳步踏實地去了無逸齋。
自古皇權為尊,昔日總角兄弟皆能夠與你為敵。大漢文武二帝,弑兄屠叔可冇人說他們不是。
胤禛暗道:厚此薄彼可不就是如許寫的麼?
胤禛聽了忙道:“兒子曉得了。兒子隻是看著太子哥哥日夜勤奮,自發忸捏,早晨纔想著多看兩卷書,彌補白日碌碌。”